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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1 遭遇不测(1 / 1)

()不知不觉,入学两个月了。天气已然转冷。身上的衣服,已渐渐不能再给我带来温暖。翻箱倒柜之际,才发现那些过冬衣服由于伴我的时间过久,显得陈旧而落伍。回想一下,这些还都是在我读高二时买的,历时这么久了,我竟也没有添上一件新的。这对一个男人来讲,未免过于不可思议。同寝室的那几位,刚来到就东买西购,新得跟个什么似的。相比之下,我简直是太寒碜了,于是也决心让自己新上一番。

发布周六,我进市区购物,仍是孤身一人。本想喊上李林一道,可一大早就发现他踪迹全无。这家伙自从我们寝室的其他四位纷纷恋爱以来,变得有些神秘兮兮,一有空就不见人影。我一度怀疑他是否见异思迁,又找到个女人陷入爱河。可他就是死不承认,说还早呢,等成功了再带来见你也不迟。我于是一切明白,不再深问。

发布走在繁华的市区,我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一来是买衣服本不是件要紧的事,二来这周末确实百无聊赖,总要找些事情来慢慢打发。这么着,我东游西逛,尽量把没走过的街道统统走上一遍。街道上行人匆忙或者缓慢,各式车辆来来去去。广告牌内容各异,有的甚至匪夷所思。最独特的比如,一家店面招牌上打的是“白雪公主内衣店”,里面卖的却是热气腾腾的馄沌,导致我对着它思索良久,还是不知所云。

发布一个小时过去,我有些疲乏。停下脚步,就近找了家书店聊作休息。书店大而安静,书架上书籍丰盈,男女老少寡言少语,各自垂首看书或者挑挑拣拣。我对着书架看了一会,抽出一本村上的《海边的卡夫卡》,安静地翻看着。这据说是本新作,早在网上叫卖过,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细心阅读。看过几页,发现村上的笔触有所改变,较之以前似乎更为细腻了,读起来消失了先前的快感。这或许是翻译的原因。于是又换了本王小波的,被他藏头露尾而又不乏张扬的幽默倾倒,读至《红拂夜奔》时,我渐渐地微笑起来。

发布我正兀自欣赏着,忽然感觉被人挤了一下,随后有个甜丝丝的女声说道:不好意思啊,让一下好吗?

发布我这才发现,我所站的位置耽误了别人选书,于是十分抱歉地往一旁挪开,之后继续看书。不一会,那女声再次响起,要求我帮她取本书。那书位于书架的顶层,她够不到。我答应着合上书,伸手帮她取下来递给她。过程中对她打量了几眼。那是个头发染成酒红色的女孩,十六七岁的样子。模样还算漂亮,圆圆的脸蛋上闪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给人一种特清纯的感觉。

发布女孩向我道谢,我表示不用客气。

发布接下来大家各自看书,相安无事。只是我不经意间发现,那女孩似乎不怎么安心阅读,呼呼有声地翻上数页后,读上几眼,再呼呼翻过数页,同时还时不时地抬眼看看我。一不小心被我目光接触后,和我相视一笑,低下头继续呼呼翻书。

发布如此几次后,弄我也不能安心阅读。终于她又开口了,要求我再把书放上去。我照做。之后女孩随意另抽取一本书,一边翻看一边开始和我说话。聊了一会,发现周围的人不时地看我们,才意识到打扰了别人,弄得很不好意思。于是女孩问我:可是忙着买书?

发布我说:不是,随便看看。

发布她一笑,说:出去走会可好?

发布我点头答应。之后我们离开书店,重新回到喧闹不休的街道上。沿着人行道我俩边走边聊,得知她名叫薛英,朋友都喊她小英子,在B市的一家不怎么显眼的服装店里上班。今天轮到我休息,她说,老板可恶得要死,一个月就休息这么一天,不想就碰见了你,呵呵,蛮有缘分的嘛。

发布B市虽说是本省最差的城市,可交通管理还算到位,至少像我俩这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穿街越道,居然还能够安然无恙地活在世上。和女孩聊过许多后,气氛逐渐消失了开始的拘谨。她显得渐渐的活波,俨然把我当成了久别重逢的老朋友,竟然拉起我的手抛弃了交通规则地走得不亦乐乎。我则像个孩子似的由她拉着,几次都被擦身而过的汽车惊出一身冷汗。不得已我才对她表达了我的担心,她这才有所收敛,并笑我说:我都不怕,你一个大男孩怕什么啊,一点都不好玩,不喜欢刺激?

发布我说:我喜欢刺激,可我更喜欢小命。

发布她被我逗笑,而且笑起来就没有休止,几乎笑弯了腰。我看不明白,就问她:笑什么呢?

发布她停下来说:看你呆头呆脑的,真好玩。

发布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虽然略有不悦,但面对这样一个看上去很纯真的女孩子,实在无话可说,也就由她去了。而且这样一个无聊的周末,能有个可以欢笑的女孩在身边,也不是件坏事。事实上,我一直打算着,能在大学里找个女性朋友做伴。需要说明一点的是,我要找的是女性朋友,而非女朋友。女性朋友和女朋友是不一样的。女性朋友就是女性的朋友,大家只讲友情,不讲爱情。毕竟身为男孩子,在生日或者其它特殊日子里能有个女孩子送上礼物和祝福,是件值得安慰的事。可不免丧气的是,开学这么久了似乎还没能给我碰上一个。而现在居然莫名其妙地冒出这么一位清纯小妹妹,我不觉心中暗喜,想这小女孩做朋友真是太合适了。

发布当然了,我有这些心思的时候,她好像并不察觉。后来得知我打算购买衣服时,她说这个我最在行了,接着自告奋勇地非要为我充当参谋。那天我们花了将近3个小时,从专卖店到步行街,再到一些低档次的商业街,逛了一大通。总算最后为我选中了一件灰黑色的牛仔裤,和一件深蓝色的防水外套,使我再一次体会了和女孩一起买东西的缓慢性。

发布之后我们到一家干净点的餐馆,我请她吃顿过了时的午餐,那时已是下午1点一刻。那家餐馆的青椒蘑菇味道不错,至今我还记忆犹新。

发布从餐馆出来,我们不知该干什么,顺着一条叫不上名字的街道缓慢地走着。女孩忽然让我试着喊她的名字。我迷惑不解,问她做什么。她说什么也不做,试着喊几遍嘛,声音小点也没关系,可好?我于是轻声地喊了一遍薛英。她听了摇摇头,说不是喊这个,喊小英子,喊吧。我只好按她的要求又喊了两遍。她听过后,沉默了一会,神情像是在品味着一口清茶或者白酒。然后兀自地笑了,说声音蛮好听的嘛。我没说什么,不好意思地笑笑,和她一道继续着步子。

发布将近下午2点时分,小英子提议我陪她去看录像。她说平日上班忙得实在没办法,难得今天这么空闲,她已好久没去过录像厅了。我觉得一起去看也未尝不可,就开口同意了。

发布我们走进了附近一家“大地”录像厅。选过牒片后,由老板带着上楼来到一间门牌上标有5的小房间,一望便知这是由一间大房子用木板隔成的。里面置有一个小木桌,桌上一台电视和vcd播放机,另外还有一张看上去脏兮兮的单人床。隔壁屋里响着影片的声音,十分嘈杂。老板将牒片放入,调理好一切后,关门离去。

发布这样的,我俩肩并肩坐在床上开始欣赏影片,一部相当搞笑的片子,看起来挺不错。只是孤男寡女的,在这样一间小黑屋子里看片子,实在有些不自在。以前和小妍看录像,是在那种中间只用布帘隔开的大屋子里,许多台电视一起播放,何况小妍又是我的那个亲爱的。而在如今这种气氛下看录像,此生还是头一回。

发布所以我难免尴尬地坐在那里,眼睛瞪着电视机,不知要说些什么。倒是小英子显得自然,时不时的和我说这说那,比如电影里某个人很丑了,她的某位朋友怎么重色轻友了,她的老板是个大色狼了等等。听她如此的讲着,我也慢慢的放松起来,而且越来越想和她做个好朋友。不料后来她突然冒出一句,说:知道吗,你长得特像我以前的男朋友,喊我名字的声音也像。

发布我望了她一眼,说:是吗,这么巧。

发布她笑笑,说:是啊,就是这么巧。

发布接下来是一阵只有录像嘈杂声的沉默,沉默中小英子将脑袋搁在了我肩上。这自然令我感觉意外,不过转念一想,她大概思念她以前的男朋友了,权且借我的肩膀代替一下,没什么不可以的。就像我思念小妍,假如出现一个和小妍十分相象的女孩子,我也会难免多看她两眼多说几句话的。再说了,既然想把她当作朋友,朋友自然需要彼此安慰的,由她去吧。

发布然而事实并不止我想的那样单纯。几分钟后,她动作变得多起来。突然间她像换了一个人,宛如一个饥渴的旱妇一般,开始不停地吻我的脖子,耳朵,面颊,最后吻住我的嘴唇,还伴随着急切的喘息声。同时她双手伸进了我衣服内,来回的抚摸着。之后一只手拿出来,娴熟地解开了我的上衣,另只手伸到了我认为她不该伸到的地方。我已明显的亢奋,也紧紧地拥住了她。可忽然间我想到了小妍,想到了远方那个深爱着我的小妍,一股负罪感强烈地涌入了我的脑际。我猛地推开她,在她诧异的目光中整理好衣服,对她说:对不起,我有女朋友!

发布说完我起身拎起刚买的衣服,开门转身而去。我噔噔噔地走下楼去,脑子一片混乱。

发布走出录像厅,街上依然繁华而喧闹,只是我再也找不回初来时的心情。我低头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无心眷顾周边的事物,仿佛自己做了件极其丢脸的事,而这件丢脸的事,大家又会从我神态上看出来似的。我不断的加快脚步,居然还在暗自担心那个女孩会不会忽地从后面追上来。虽然我明白这是杞人忧天,但我确实很想尽快返回学校,返回我其实并不怎么喜欢的寝室。至于回去干什么,我也不知道。然而由于太急切了,我忘记了乘车。

发布下午4点10分,我坐在寝室里。李林不在,所有的人都不在。我独自坐着,发了一会愣,从抽屉里取出香烟,点着,望着股股青烟在我眼前升起,再飘散。终于可以冷静下来思考问题了,我想着下午的事情,想着那个女孩。一个看上去何其活泼而单纯的女孩,怎么会忽然间变成那样子呢?摸不透,真是摸不透。碰见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我一直相信自己的判断力,相信世间的真善美。即便世间没有真善美,那事也不应该由那么一个女孩去做吧?当然了,我也同时对自己感到诧异,我这是一个男人的行为吗?总之,整个下午发生的事,我完全的措手不及。所以这在我而言,不能不说是遭遇了不测。

发布后来我和李林讲起这事,他对着我愣了许久,上上下下像打量一个陌生人似的看着我,说:此话当真?

发布我说:不会有错。

发布他说:哦,那女孩肯定受过刺激,在报复她以前的男友也说不定。

发布我一愣,记起了以前陈勒的遭遇,也渐渐的觉得此话有理。然而我不能明白的是,为什么非得报复不可呢?为什么非得用那种方式报复不可呢?大家好聚好散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去糟蹋自己呢?真是个费解之谜。

发布李林又问我说:对了,你当时真的不想和她做?

发布我说:想。

发布他说:那你还跑什么,机会难得啊!

发布我说:我也搞不清,只是当时突然想起了小妍,内心别扭得不行,简直觉得自己下流之极,无法忍受才跑了出来。

发布他望了望我,说:哦,你真是个怪人,比我想像的还怪。

发布我说:我也觉得。

发布他又说:我真怀疑你真的是戴发修行!

发布我老实说:不是的。

发布他说:我知道你不是,但身为男人你竟然能干出那种事,哎__

发布我说:哦——

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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