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太阳刚出现在天边没有多久,洁希卡小姐突然对着刚送来的早报发出了一声惊叹:“宁悠,你要有麻烦了!”
“不知尊贵的骷髅小姐又是为了什么‘伟大’的事情在大惊小怪?”被那一声惊呼吓了一跳的零出声讽刺,一面飞到那张报纸前面看个究竟,刚瞄了一眼,零的背后就不由升起一阵寒意,它大声叫着,“那家伙怎么出来了?”
被嘈杂的喧哗声吵醒的宁悠用力按着快要裂开的头,一步一步从房内走出来。他忍受着仿佛踩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与不断传来的晕眩,冷冷扫过还在发出噪音的洁希卡和零,一时间他非常希望真的能把这两个家伙丢出去!
似乎感觉到宁悠不善的视线,洁希卡讪讪地回过头,讨好地问候:“你起来了?睡得好吗?”话音刚落,她看着宁悠那立刻又阴沉了几分的脸色,连忙加以解释,“不是我们要吵的,你自己看看。”她指向罪魁祸首——那张无辜的早报。宁悠顺着洁希卡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报纸上一个角落中赫然写着“变态杀人狂米卡尔斯特昨日成功越狱”。看见那标题的宁悠似乎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若有若无,连在一旁的洁希卡都不敢肯定她是否真的听见了那声叹息。
过了几天,当宁悠他们已经把报纸上的消息差不多忘干净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位古怪的客人。她穿着玫红紧身连衣裙,及背的浅金色卷发随意散落,一双浅蓝色的在看见宁悠之后闪闪发亮,她挥着涂着玫瑰红指甲油的手热情地向一人一鸟打招呼:“嗨,我们又见面了!你们有想我吗?”
“对不起,这位小姐,我们是不做陌生客人生意的。”架子上的零一看见这个女人立刻开口赶人。
“哎?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改了规矩了?再说……”女子盯着零笑得诡异,伸出舌头轻舔一下嘴唇之后说道,“再说人家可不是什么陌生客人哦!”
“好冷……”隐去身形的洁希卡看见女子的举动,连忙抖动一下身子趴在宁悠背后轻声说。
“这位小姐,我想我们都不认识您。,也没有打算做您的生意,所以……”宁悠很婉转地表达着送客的意思。
“也就是说,你可以立刻滚了!”宁悠话音刚落,一边的零马上加以补充说明。
“啊……那这次我就先走好了,我们下次再见了。”女子没有继续纠缠,微微侧过头笑得一脸灿烂,随后挥挥手,转身离去。
“我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套着不知从何处弄来的黑色斗篷的洁西卡,抬头看着天边那呈现诡异红色的云朵轻轻说道,然后……装模做样的她被零用翅膀狠狠拍了一下。
第二天,店里来了一位有着金色短发的小姐,浅绿色的眼睛里有着盈盈笑意,她用非常有礼的声音说她是莲-葛蕾丝-蒙德克拉维特小姐(或许现在应该称她为候爵夫人)的远亲,从夫人口中得知这是一家很特别的店,因为深感好奇,所以前来一看。
宁悠罕见的没有上前招呼客人,他依然坐在沙发上喝着红茶,连头都没抬一下。零也没有说出一惯的招呼语,它斜瞅着门口的女子,讽刺地说:“尊贵的小姐,我想提醒你一下,首先那位莲-葛蕾丝-蒙德克拉维特小姐并不算我们的客人;其次……你的伪装太差了。”
“呵呵……原来你的脑袋里面不全是羽毛啊!”女子夸张地笑着,看到零因为听见她的“表扬”而差点从架子上掉下来,她笑得更加愉悦。“不过……真的有那么差吗?”女子收起笑容,她拿掉假发,取下了绿色隐形眼镜,然后开始用小指的指甲轻轻刮着面颊,一刻之后,白色的屑状物纷纷落下,一层薄薄的不知名皮状物欲掉不掉的挂在脸上,女子用食指滑过唇瓣,似笑非笑。最后,她留下一地垃圾和一句“我们改天再见”之后,在众人难看的脸色中带着愉悦的心情离去。
第三天,出现的是已经去世的安德鲁-奥特-德-康纳利子爵的未婚妻。看着褐发女子那尊贵优雅的表情,听着她说话时浓浓的贵族腔调以及毫不掩饰的高傲,零直接请她滚出去,而且提醒她这次不要把垃圾留在店里。女子对没机会现场卸装表示遗憾之后,结束了这日的造访。
第四天前来拜访的是韦德-卡斯克的远方亲戚,毫无例外她再次被轰了出去。
……
在差不多过了半个月之后,看着似乎玩心高涨的某位小姐,宁悠决定承认失败。在那位小姐以葛斯纳家族分家之人的身份出现的时候,他这样对那位小姐说:“尊贵的红衣小姐,下次您可以用本来面目出现了。”
“要放弃这个游戏了?”女子的声音里有着一丝遗憾。
“是的,您不用在这个游戏上再花心思了。”这样说着零头一次觉得自己身为不能翻白眼的鸟类是一件无奈的事情,它飞到离那位小姐更加远些的架子上,继续说道,“如果您再次光临,拜托用本来的脸就好。”
“当然我们并不介意您实在是没有闲暇再来造访的。”宁悠接着零的话说了一句。
“总会有空闲的。”女子不以为然地说,“再说我还没有拔光那只可爱的小家伙的羽毛呢!也还……没有杀了你啊。”女子侧着头装出很是天真的声音对宁悠说,然后兴奋地笑了起来,身体也遏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如果小姐想尝试的话我们没有意见。”宁悠表情不变地淡淡回应。
“那我们就慢慢看吧!今天我就先告辞了。对了,你们怎么认出我的?”女子突然记起了她心中的小小疑问。
“尸气。”站在架子上的零丢出一个词。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女子连手指也开始颤动,她用明显带着兴奋的口吻说,“再见了,我可爱的猎物们。”说完,抛了一个飞吻给零,随即走入了灿烂的阳光里。自此之后,红衣小姐就常常不请自来地出现在店里,就好像太阳一定会升起一般理所当然。
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阳光被播撒到世间的各个角落,却随处都留下被建筑、树木、行人所割裂的阳光,各种阴影在阳光下自由伸展,无限蜿蜒。如果……只要出现就会有热力散发出来的不仅仅只有太阳,温暖是不是能流过更多的心底;如果……能看见救赎的光明,是否就可以笑得天高云淡一脸无忧;如果……在厚厚的茧中沉睡的东西永远不会苏醒,对别人,对自己,对那光明,是否都是幸事?如果……真好啊……如果能有如此多的如果……
维斯特斯-切尔斯-贞德这几天的心情很不好,为什么本来只是要照惯例在家族祭典上露个脸凑个人头的他会变成负责跳舞的童子!?为什么他那个小堂弟罗依在祭典之前就这么莫名其妙死了?为什么他会变成家族中最年幼的男孩!?再一次被那繁复礼服的下摆绊倒,耳边又传来教导者的怒斥,维斯特斯不禁小声咒骂起来。他又不是自愿的,不必扯到什么一定会丢了家族的脸面吧,再说他本来就没有可能同自小接受训练的罗依相比。
“哈哈……维特表弟,你的脸色真像臭掉的鸡蛋。”休息的间歇,维斯特斯的表兄伯特-伐-维多利亚特地过来嘲笑他。
“……”明白表哥不过是在逗他,维斯特斯瘫在地板上继续假寐,没有搭理这个永远像个小孩子的表兄的兴致。
“真的生气了?不应该啊……你平时没那么小气的。”伯特看看呈大字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家伙,有些疑惑地继续说着,“有那么辛苦?”
“要不要换你?”维斯特斯张开眼,没好气地说。
“免了,我又不姓贞德。再说我也不是家族里最年幼的男童!哈哈哈哈……”加重语气说出最后几个字的伯特爆发出一阵大笑。
要是跟这个没脑子的表哥计较他一定也会变成白痴,维斯特斯对自己这样重复了几次,然后翻个身继续休息,无视身边那个正笑得前俯后仰的人。本来只是想稍微休息一下,没想到居然真的就这么在冰冷的木制地板上睡着了,表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负责指导他舞蹈的长辈可能有什么急事,始终没有出现,也就一直都没有人来打扰他的睡眠。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染成了橘色,在那比遥远更遥远的地方,天空却是火红的,好像烧着了一般。维斯特斯坐起身看着,在晚风吹来的时候突然感到了凉意。若无其事的站起来,那天边的红却好像印在了脑子里,轻轻发抖的时候看见脚边的纸条——“我等着看你‘优美’的舞姿!”他这个表哥……维斯特斯下意识地摇头叹息,无意间,那片无尽的红色好像消失殆尽。
不管报以何种感情,不论赋予哪般情绪,时光依然踱着慢慢的步子,世界照常运转,该到来的日子也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就跳到你的眼前。所以维斯特斯依然穿着那式样繁复得让他恨不得一刀剪了的礼服完成了祭典上的舞蹈,舞姿姑且不论,至少他跳完了。至于这次的舞蹈会不会成为最差的一次而留在贞德家族的家族日志中,根本不是他所关心的问题。终于摆脱碍手碍脚的衣服和烦人舞步的维斯特斯想得只有早点离开,和表兄一起。维斯特斯刚想到他的表兄,就看见伯特-伐-维多利亚正鬼鬼祟祟的跟着一位红衣女士。维斯特斯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怎么几天不见,他这个表哥就从长不大的孩子沦落成色鬼了?
“你在干什么?”维斯特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伯特-伐-维多利亚身后。
“啊……嘘!”被吓了一跳的伯特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把维斯特斯拉到树后,此时前方的女子似乎听到什么声响而回头,没有发现异样之后继续向外走去。
“你到底在干什么?”维斯特斯看着表哥松了口气的表情,皱眉追问。
“小声一点,看见那个女人没有?”伯特神秘地指指不远处的女子。
“你打算追求她?”维斯特斯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你这小鬼在想什么!”伯特狠狠拍了一下维斯特斯的脑袋,压低声音说,“她身上有黑暗的气息……”
“拜托……表哥你不要说你又感觉到什么冥王普路托残留在时间的黑暗气息了……”维斯特斯只想昏倒,伯特表哥怎么就迷恋传说中的冥王,时常说发现了什么什么东西沾染了伟大的冥府之王的黑暗。那些东西能不能召唤冥王或者恶魔来实现愿望他是不知道,每次都惹来一堆麻烦却是肯定的,这次伯特表哥居然找上人类。
“这次不是……那女人身上是死亡的味道。”伯特的眼睛里充满了兴奋的光芒,死亡的气息……伟大的冥王,您所在的死之国度的气息怎么会降临在凡人的身上?“快跟上,她要走远了。”伯特连忙拽着维斯特斯跟了上去,不得不被拖着走的维斯特斯只得无奈地向天空翻翻白眼。
(本想全部写完的,可是不巧看了新闻中“活剥动物皮”的录像,虽然已经是处理过的图像,可是吐完之后依旧处于强烈的反胃情绪中……写不下去了……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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