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明明昏睡着,一觉醒来就不见了,想不通,想不通啊......”
某处,岑宇叼着根不知道从哪里拔来的小草,躺在树杈间,抬头看着天,纠结着某个深刻的问题。
“这日子没法过了,屁事一箩筐,一环接一环,想整死人呢这是。迟早要死的,非不让我安安心心的混吃等死。”
想了想,岑宇索性不爽起来,“不管了,今天晚上说什么也得跑下山去,这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说完,他眼睛一瞥,正好看到一只尾巴老长老长的不知名大鸟从头顶飞过,也不知道岑宇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好死不死的那大鸟对着他就拉了一坨屎下来。
岑宇当时就怒了,心想我招你惹你了?愤愤的骂了一通,急忙闪了开来,随即转手就是一掌拍了下去。
奇异的一幕出现了,也不见有任何的灵力波动,岑宇离那大鸟起码有二十丈之远,他伸出手一拍,明明拍在空处,结果那大鸟却像是受了重击一般,“砰”的一下便哀叫着落了下来。
“这空间之力还蛮好用的嘛,起码拍这些大鸟方便多了,一拍一个准。”低声说着,岑宇不善的看着地面的大鸟,嘴角浮现一丝阴笑。
“敢在太岁头上拉屎,不想活了。”
一个时辰后,大鸟还是那大鸟,只不过此刻已是空有其骨,不复其身了。岑宇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细腿,旁边是一堆熄灭的柴火堆。
看了看天色,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征兆;林间深处开始起风了,草木被吹的东倒西歪,落叶随风而动,吹的到处都是。
屋漏偏逢连夜雨,岑宇深深的感觉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不过他也差不多习惯了,从小到大,再恶劣的他都经历过。
“还不错,最起码没下冰雹。”他如是安慰自己。
其实他还是蛮喜欢下雨天的,静静的看着雨滴落下,滴答滴答的绽在地上、叶尖、湖面,看着看着就出了神,思绪万千。
那雨似乎落在了心间,浑身徒然一抖,犹如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溅起涟漪,一圈圈自心间涤荡全身,头脑刹那间会清醒许多。
这时他会觉得自己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化为了这漫天雨滴中的一滴,从天际落下,俯瞰着整个世界,将一切的美好尽收眼底,那是多么的美妙呵......
那丝雨又如愁绪,连绵不断,从天际衔至地面,如此之长。
岑宇天生便喜爱这种愁绪,因为它会让他勾勒出这个世界的美,这事他从未对人说起过。他想若是放在文风盛行的年代,兴许他会成为一名诗人。
但事与愿违,这个时代武风盛行,文......早已被抛掷到了不知何处。这么想来,岑宇若是不修灵法,那他注定只能是个扫大街的货色。
过了不久,雨滴开始落下来了,乌云大片大片的,密的跟一层黑土一样,天沉的仿佛随时可以掉下来,这样的天气确是有点不寻常了......
“又来了......”
抬头看了看黑的宛如世界末日的天际,程伟出神的自语了一声。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苍之灰’?以前只在皇都听闻过,没想到这一次却是要亲身经历一番了,就是不知滋味如何。”
“呵呵......”程伟低头苦笑,“‘苍之灰’,苍天下的灰暗,每年席卷一次璃云山峰,说起来倒真的是一片是灰暗,宛如世界末日一般。”
他看了看宁天成,道:“你不会想经历的,虽说它只是一种自然现象,但等你真正见到它的时候就不这么想了。当初我也是你这种想法,后来......”
“后来怎么样?”
“狂风暴雨、泥石塌陷、天昏地暗,雷霆不断在低空闪烁,那恐怖的模样......真让人担心它下一次劈来会不会劈中自己......”
“难道它真有传说中那么邪异?”
“邪异?或许吧,其实我也不知道它邪不邪异。若是搁在其他地方,这顶多只能算是个暴雨什么的,但放在这里,它却比暴雨恐怖无数倍。”
“你这么说我倒想知道这‘苍之灰’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宁天成颇为认真的看着空中那越积越厚的云层,似乎对它起了兴趣......
“轰隆!”
阴暗而又沉闷的空际蓦然被照的透亮,一道狰狞的银白色雷霆犹如游龙般横空而出,震耳欲聋般的闷雷声在耳旁炸响,炸的人脑袋嗡嗡作响。
“站的高死的快,难道是指容易被雷劈吗?”
岑宇心有余悸的看着那逐渐消失的雷霆,狠狠的堵了堵耳朵,摇晃了两下脑袋,顿时清醒了许多,如此恐怖的雷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大雨倾盆,阴暗的天空下吹着冷风,山中的泥土不断被冲刷,琉璃石被掩盖,紫色荧光自然被浑浊的泥水所代替了。
一点两点......“轰!”终是如河岸决堤,泥石滚滚而下,逐渐形成了泥石流。
“轰隆!”
天际亮如白昼,又有一道雷霆出现了,不过这一次却是结结实实的劈在地面,火花四溅,树木被烧的焦黑,眨眼的功夫地面便被劈出一个大坑来。
岑宇原本是躲在山洞中的,看到眼下这场景,他也不敢在继续待在那里了。随便一个泥石流或者雷霆波及到山洞,山洞必定坍塌,到时他逃都没法逃。
由于“苍之灰”的缘故,如今外面已经昏暗的犹如傍晚了。岑宇在林间穿梭,全身早已湿透,他正按照记忆朝着程伟和宁天成所去的方向不断前行。
既然提前“天黑”了,那么他正好提前离开。这样恶劣的天气,东璃院和苍云门的人总不可能在全力搜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