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两个不起眼的药瓶,尘封已久,上面落满了灰尘,药瓶皆用黑绳串联,仿佛两根项链。
庄石将药瓶小心捡起,轻轻吹一口气便尘埃纷飞,他用指腹擦拭,这药瓶才真正显出瓶身刻上的纹路字迹来。
一瓶写着毒,一瓶写着解,对于不了解的人来说,他们自然认为一瓶是毒药一瓶是解药,可如果这药单吃,这解药如何都救不了人,直接毙命!
可若是加了自己的血液……
藏在药丸里的蛊虫便会苏醒养活,破体而出,且为他所用!
庄石眯了眯眼睛,将毒药的那瓶打开,食指指腹沿着瓶口的缺角略微一滑,便有血液渗出,沿着瓶壁慢慢流进瓶中。原本血液还是以缓慢的速度一丝丝渗出来,只是一愣神的功夫,指腹便突觉刺痛,不消片刻便钻心刺骨直达心底,蚀骨般向指腹蠕动着,每前进一分,便有肉与骨头剥离之意,血液也是在这刹那全都聚在了食指间,又迅速被吸干!
是那蛊虫!
他疼得汗流浃背,额头青筋暴起,眼珠猩红可怖,身体颤抖,眼前更是昏暗一片,他分明可以不去做这事,却硬咬着牙,生生忍住。
只要能救出吕迎夏,为冥影报仇,为所有死去的人报仇,那这么一点儿痛苦,他又算得了什么!?
蛊虫的身子最终全部钻进了他的指头,缠绕在骨节处,那一刻,便觉自己的指腹肌肉被生生割裂,他眼前一黑,快速的打开另一瓶,洒了点儿药粉在指腹的伤口上。
药粉让庄石的心渐渐平复了下来,指间也没那么痛了,只是还有点儿麻。
其实这药对人而言有镇定止痛的作用,可对蛊虫而言,是个比血液更美味的饲料。一开始蛊虫进入人的身体自然不安分,定要东闯西闯,很有可能伤了饲主的身体。可一旦有了这药的出现,蛊虫会放弃对血液的追求,转而吸食药粉。所以,每隔一周喂养一次,蛊虫便不会再吸食血液,就会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不动,若不然……这蛊虫则会一点一点的,顺着经脉,向着饲主的心脏钻去,快则几个月,慢则几年。最终结局,自然一命呜呼。
当然,这蛊虫他可不是白养的,他自然是要找机会将蛊虫种到别人的身上去的……
庄石眯眼看了看解药瓶,终是谨慎的将其挂在了脖颈处。
暗与夜按照庄石的吩咐将一切处理好后,前来禀报。
庄石点头,随手取了件之前华拓留下来的旧衣服穿上,大小于他而言倒也刚好。
虽说是旧衣服,但也绝不会是粗布麻衣那般简陋。这材质属于蚕丝,摸起来细腻光滑,做工细致,上头还绣着鸳鸯,这一看就知道是他夫人亲手织的。可惜的是这衣裳白不够白,已经泛黄,袖口也毛毛糙糙的炸了线,脚边很多地方被划成了布条。
只不过庄石的身材绝对得好,算是个衣服架子,衣裳穿在他身上看起来也没那么破烂,硬是多了分慵懒与不羁,花花公子的味道,只不过他脸色惨白,没了气势。
暗与夜怎么看都觉得……
柔弱的好想去保护!
天,他们一定是疯了!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