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可知在与何人言语?”废太子微怒。
老人趴在地上牙关紧咬不再说话,大手一挥上空再次浮现出一些因废太子执念出现而改变的东西。
漆黑一片的夜空中两轮血月却不曾被乌云掩盖,雷电肆虐,天地真元充裕——某片乱葬岗中的尸体因为这些力量慢慢活了过来。某片冰天雪地的千里冻原中一条冰冻的蛇因此破开了冰。某山林中熟睡的老虎毛发疯长随后被毛发包裹住结成了茧······
“他们本应历经磨难重见天日,然而——”老人顶着压力颤颤巍巍的说到这随后大手一挥,空中的画面一转。
只见那些尸体将周围的真元汲取干净距离复活仍旧差一点力量,最终导致功亏一篑。那条冻原中的蛇因为天地间的能量渐渐减弱,在逃离的途中再次被冰封。那化成茧的老虎后劲不足,茧慢慢的枯萎······
看着这无数的强大生灵携带着顽强不屈的坚定求生意志与天地抗衡,最终却带着不甘与绝望失败,废太子感同身受。当初他与界石僵持的时候不也正是如此吗?废太子心中愤怒的情绪渐渐平息了下来。
“知道他们为何失败吗?”废太子情绪稳定了下来,那巨大的威压随即消失,老人松了口气起身说道。
“他们所差的那一点力量就在你的身上——你身上那本该散去归于天地的力量!”
“就因为你的执念,本应反馈天地的庞大力量被束缚,导致二月现天时天地力量减弱不少,许多本该重生的神魔因摄取的力量不足而无法归来!本已决定的未来因此而改变!”老人陈述道,废太子听后眼神明灭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我守护的时间长河中,不时会有逆天者不按上苍既定轨迹认命,改变自己未来,但那最多在长河中引起一片涟漪,并不能影响历史发展的大势,我只需出手做点收尾便安然无事!”
“而你不同,你若继续活下去将会影响无数,甚至阻断时间长河,断绝未来,最终毁灭一切,整个万法界的古今未来都将不复存在!”老人一直平淡的情绪此时开始有了波澜,显得有些激动。
识海中的画面再转,只见一名男子与当初的废太子相貌神似,但是看得出这其实是小蛮战长大后的样子,其中的元神已经不再是小蛮战本人,而是废太子的执念。
废太子执念夺舍了小蛮战的身体耸立的黑压压的宇宙之中,漫天的星辰分崩离析,爆炸毁灭充斥眼球!废太子执念身后跟着一群气势汹汹杀孽缠身的恐怖恶魔,漆黑的宇宙中一杆黑色的大旗上一个鲜红的‘废’字若隐若现。
“这就是未来的景象,一切都不复存在!”老人眉头紧锁的道。
“恩!尔并非诓骗吾,吾已感到尔因泄露天机正受天道反噬!”废太子显得难以接受,但还是尽量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说道。
“身为时间神古今未来的守护者,为了守护时间长河虽死足以!”老人说得很平淡并未有丝毫惧怕。
“为守护而死?”废太子轻声念叨,说着手中开始慢慢结印。老人知道,废太子这是要自我毁灭,将本不该存在的自己清除。
二月现天之前老人便察觉到了未来的异常,身为时间神在古今时空来去自如的他,竟然无法从时间长河中穿梭到未来。同时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大限将至,随即便开始寻找人传承自己的衣钵,最终便选择了心灵如钻石一般坚硬却透明无比的少女——星辰。
之后的一切便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包括成为玄皇手下的国师以预言家的身份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暗地里运用皇家资源寻找影响未来的原因,最终才锁定在了小蛮战之上。
随后仔细推演布下棋局,一步步利用废太子执念将世间本不该存在的东西,如那玄皇的造神之地,如那三龙神鼎的器灵等天道不允许的存在清除,最后便是让废太子执念消失。
“终于结束了,太多因素扰乱了既定的未来,我尽量清除这些因素,然而这也已经不能弥补偏离的一切,只能阻止情况继续恶化下去,未来终是被改变!”
“这不确定的未来就交给你守护了——星辰!”老人嘴角扬起了笑容,心中浮现出那名手持剑盾乘骑独角兽的少女容貌。
就当老人松下一口气准备等废太子自毁之后慷慨就义时,异变发生了。废太子结印的双手突然停了下来,霍霍生辉的毁灭印当即在手中消散。
“不!不!这一世,无所谓天下,独护所爱之人——”废太子目光阴森了下来。
“什么?怎么会这样!”老人心头震惊。
当初老人为了今日曾精密推演过无数次,每一次推演未来的结果都是废太子自尽,而现在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难道是我忽略了什么细节导致推演结果出错!”老人吓得嘴唇都发白了,这错误的代价可是承受不起的。
“你乃当初的人间守护者,怎可这般?要知道你的一道执念关系天下万灵的性命啊!”老人连忙出言道。
“天下万灵之生死与吾何干?吾用半生守护人间生灵,更因此受尽无尽折磨!足以!足以!”废太子抬手对着老人的方向虚抓,隔着一段距离的老人便被捏着脖子举起。
“尔可安息,吾承诺必不会毁灭天下,吾只欲守护所爱之人!姐姐以及不死族旧部——”然而废太子说到这声音戛然而止,嘴唇明明在动却传不出声音。老人只感觉压迫自己脖子的力量瞬间消失,自己随即被救了下来。
“时空之力?竟然有人从时间上游跨越万古来到现在!”
“这古朴的气息是——神话时代!”老人感受到传来的时空气息震惊道。
空间破开了一个五角星形状的虫洞,健壮的四肢先从四个角伸了出来扣住五角星的边缘,随后两只健壮的手臂用力一拉,一名身披虎皮的男子便从虫洞中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