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本是祥和宁静之地,如今西楚大军将这里变成了一片死寂之地,而风雪城内更是硝烟弥漫,到处都是烧死人的味道!
西楚大军已经带着搜刮的物资撤退了,此时城内只有寥寥数人在搜寻着角落残留的尸体,这些人都是风雪城周围抓来的村民,用于干这些活在合适不过!
“潘将军,铭副将军来了!”风雪城门口,郭山带着副将军闵铭来到了此处!
大军离去,潘风没有走,而是带着侍卫营一直在此等候,此时闵铭到来,潘风才抬起头,看着他!
“铭副将,你随我多久了!”潘风突兀的开口道!
“禀将军,自您执掌边军,末将就一直跟随左右!”闵铭不知道为何潘风这样问他,但也只能老实回答!
“是啊,自我当了将军,你就一直是副将。这些年,我们也曾出生入死,但你也知道我的脾气,纵然我带兵在朝中其他人看来是个疯子,但我无数次对你们说,军人,军令如山,不可私自假传军令,行越界之事,这是规矩,也是不能破的规矩!”
潘风说完,闵铭总算知道潘风招来自己为何!他神情不变,看着潘风道:“将军,我明白你的意思,私传军令截杀九皇子,是我做的!”
“我还以为你会为自己辩解呢!”闵铭的承认也出乎了潘风的预料!
“将军,整个西楚,所有将军中,您的口碑最差,人缘最差,但我闵铭却是最敬佩您!别人只看到了你表现在外的种种,我却知道您内心真正的忠义!”闵铭说的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潘风听闻,心里不是滋味,但还是问道:“你明知我的为人,为何要瞒着我做事!”
潘风说完,闵铭扑通一声跪下道,“大皇子曾救我母亲一命,我闵铭就欠大皇子一命,此事大皇子侍卫亲自来找我,我无法推脱,我知道因此事连累了将军,闵铭自愿请死,给九皇子一个交代!”闵铭说完,低下头,等待着潘风的回答!
“说实话,如果其他的事情,我今天完全可以不杀你,但你糊涂到掺和了诸位皇子的事情,你不死,他日包括我以及所属边军各要领都得死!”潘风的语气很愤怒,也有无奈!
“罢了!”潘风转过身说:“拿出你的战刀,我知道你即将入天玄境,如果你今天能从侍卫营活着杀出去,这事就算过去了!”
闵铭听完潘风的话,抬起头缓缓站了起来,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战刀。一旁的郭山以及其他侍卫营的士兵,也都抽出战刀,紧盯着闵铭!
“噗!”刀光闪过,闵铭倒在了地上,他竟用战刀抹断了自己的脖子,临死之前,眼神歉意的看着潘风!
“将军!”郭山走到潘风身前轻轻呼唤!
“哎,为何会如此!”潘风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闵铭的尸体!“将军,铭副将的尸首如何处理?”这时候,郭山上前问道!“你带几个人,找一偏僻地方安葬了吧,毕竟他曾随我一起出生入死,暴尸雪原,不应该是他的结局!”潘风说完,便跨上战马领着剩余的士兵离开了!
“是!”郭山领命,他留下来带着几个兄弟将闵铭的尸首埋葬!
雪原事了。
在文钏城左府后花园,楚歌正陪着老人散步!左府不算大,但花园打理的还是很整洁,居中的观赏亭周围花草修剪的很是整齐,地面上也没有凋落的花瓣,并且花的品种都是一些比较罕见的花,不管是外观还是味道,都让感到人心旷神怡!
“小九,你看我这花园打理的如何?”老人一边走,一边问身旁的楚歌!
“左爷爷,您打理的花园还用说嘛!以后能让下人做的就让下人做吧,看您都这么大年龄了,还闲不下!”楚歌说!
“呵呵,小九啊,我年轻时候就读书了,这老了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爱好,你说我能闲下吗?”老人笑着,和楚歌走到了亭子里面坐下!
楚歌扶着老人坐下,老人看着楚歌想了一会儿说:“小九,你是从雪原回来的吧!”
“嗯!”楚歌看向老人,点点头,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国主不知为何发兵雪绒国,但你也没必要去吧,此去雪绒国,所为何事!”老人心老眼明,楚歌也不愿瞒着他,就给他说了寻雪绒果的事情,但隐瞒了被刺杀的事!
“这样啊!”老人听完楚歌的话说:“雪绒果本就是人们口中相传,没寻到也正常。但我想告诉你,此次回去一定要争取出使大唐国庆的名额!”
“为什么?”楚歌不明白!
“西楚还没有立储君!”老人盯着楚歌说!
“左爷爷,你知道我对储君之位没有兴趣!”楚歌实话实说!
“小九,如今不是你有没有兴趣的问题,你没有兴趣,你的其他哥哥们会相信吗?我是亲眼见证过夺储君的事,哪怕是你没有兴趣,也要让自己的势力强大起来,这样你才能全身而退!”老人语重心长对楚歌说着,“况且大唐国庆,各国皇子都争破头去,如果你能在那里结识一些人,会对你以后有很多好处的!”
“我知道了,左爷爷!”楚歌应声!
“你这与世无争的性格,我是真担心啊!”楚歌小时候最黏老人,而老人也当他亲孙子一般,若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左爷爷放心,我心里有数!”楚歌说着转移了话题,和老人聊了一些别的话题!
楚歌在这边陪着老人,被请到后院的连城没有回屋,而是独自一个人在左府逛了起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处房门大开的房间前面!
连城朝着里面看去,发觉没有人,桌子上面压着张纸似乎有字,好奇之下的连城走到桌子前,见纸上写着“俩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一朝一夕!”
连城读了一遍,总感觉这诗句有些别扭,不自觉开始多念了几遍!
“姑娘,可是对这诗句有什么见解!”这时候,连城身后有声音传来,吓了她一跳。连城回眼看去,原来是一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站在他后面。
“姑娘,我不是有意要吓你的!”年轻人长相俊俏,倒更像是女子一般,声音也相当柔和,再加上其一身书生气,还是有几分吸引人的!
“没关系!”连城想来这书生估计就是这屋子主人,于是接着说道:“我读这诗句总感觉有些别扭,这一朝一夕,如果换成朝朝暮暮是不是更顺口一些!”
“朝朝暮暮?”年轻人回到桌子前,嘴里念叨着:“俩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妙哉妙哉!”书生拍着手,看着连城惊喜的说:“姑娘见识非凡,在下佩服!”
“哦,对了,在下名叫左温,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好像不是府中的人?”
“那个,我叫连城,是来左府做客的!”连城慌乱的回答!
“姑娘有如此才华,不知出自哪个大文豪家!”左温说话很是客气,倒让连城有些不自然起来!
“我就是一山村姑娘,这也就是我随口一说,不敢当!”连城说完急匆匆的出了屋子离去,左温刚要喊连城,又止住了嘴,喃喃自语说道:“君子不可大声喧哗!”
楚歌和老人已经散步回来了,下人也备好了酒菜,连城也被请到了饭桌上!
整个桌子上坐着六个人,分别是楚歌连城,左老太爷,以及左家老夫人,还有俩个男子,介绍说是左老爷子的孙子!
左家老夫人很慈祥,一看到连城,就喜欢的不得了,拉着连城不停的说话,用老夫人的话说,就是她一心想要个女儿,可偏偏生了个儿子,想要个孙女,可偏偏有俩个孙子,见到连城以后,老夫人甚是得眼缘,和连城好的不得了!
左老爷的儿子在西楚国都要职,家里留下的孙子还是书生气十足,老夫人平常也闷的慌,连城的到来,倒是打开了她的话匣子!
桌子上,左老夫人和连城说着话,不时还给她夹菜,左老太爷看着也高兴,楚歌当然也一样,唯有左老太爷俩个孙子,一言不发,显然很是规矩!
吃完饭,老夫人拉着连城去说话了,左老太爷俩个孙子也下去了,只留下了楚歌和左老太爷!
“小九,这次多住几天吧!”左老太爷开口说!
“也好,好久没有见左爷爷了,那就多住几天!”楚歌答应了,左老太爷自然也高兴!
这时候,一道人影急匆匆的闪过,拿着一卷纸,朝着左府大门口跑去!
“左爷爷,那是谁?”楚歌看着那人,也不像是左府的下人!
“哎!”左老太爷叹了一口气说,“他叫左温,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和婢女所生,当时我心软养大了他,将他母亲逐出了左府,可这孩子长大以后,虽然很有才华,可始终不愿意认我!如今不知从哪里识得一位姑娘,怕是又找那位姑娘去了!”
“这样啊!”楚歌看着左老太爷,也对那位名叫左温的年轻人产生了一些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