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你是个君子。”
古月一听我对他的肯定,淡淡的轻声道。
“夜冥鸢,一切小心!”
说完,递给我一个小小的手提箱,转身离开。自己则随外国男子走了,刚才我是可以随古月一走了之,但做人要讲信用,若不是他的相助,苏沫也不可以安全离开。
游艇没有回原来的地方,男子一脸认真的驾驶着船,自己则坐在旁边,打开古月给我的手提箱,里面居然是一些现金,一张银行卡,一个新的身份,还有一把小巧的女式手枪。
轻笑着摇摇头,古月这是以为我要去浪迹天涯吗?
眼前的男人自然看见了箱子里的东西,看着远处嗓音有力的说道。
“你朋友还真会为你着想。”
“他是个君子。”
男子一听,附和的点点头,背对着我作着自我介绍。
“认识一下,我叫热里。”
“夜冥鸢。”
男子一听,凝着浓黑的眉回头看向我,不可思议的神色摇着头。
“好奇怪的名字!”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
游艇行驶到第二天早上十点才停靠,柜子上的化妆盒引起了我的注意,拿下来一看,里面什么也没有,正准备开口买下,走进来的热里示意归我了,心安理得的把手提箱里的东西放进去,提这个箱子太扎眼,这个化妆盒正好合适。
热里带我来的地方很偏僻,似乎是一个训练基地,周围有很多人在练枪,周围人向我们投来戒备的目光,人生地不熟自己也不敢东张西望引起别人的注意,故作镇定的走在热里身后,又认真的看着视线的前方。
周围戒备森严,虽然没有铁丝网围住,可间隔很短的距离就有遮住脸巡逻的枪手。看来这个热里不是个普通人,想来也对,敢明目张胆的把我带走,岂是胆大就行,就是不知道能力如何。
为我们引路的人把我们带到一间木屋前,神色严肃的用英文对我面前的热里说道。
“老规矩!”
说完不太友善的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热里推开门,示意我跟他进去,房间里很简单,有间很小的浴室,屋子里有张大床,有一套沙发和茶几,电视,再没了。热里把他的包放在床上,丝毫不顾及我在场,背对着我便换起了衣服。
有些不悦的背对着,看着窗外远处不时走过的迷彩服身影。不多时,身后传来热里故意的奚落。
“这么羞涩,晚上可怎么办?”
看热里的表情,想来是被安排和他一个房间。懒得理会的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最近都没休息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何不趁机养养精神。
热里见我没有丝毫慌乱的样子,衣着得体的带上门出了房间。不难看出热里也同我一般有洁癖,随时随地都想让自己落落大方,就像一种生活态度。
晚上七点,细嚼慢咽的吃着热里带给我的晚饭,无非就是一些面包牛奶。热里倚靠在窗前,悠闲的喝着手中的咖啡,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这般放心随我来,就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头也不抬的继续吃着东西,语气平静的说道。
“麻烦给我一套衣服换洗,想来对你不是什么难事。”
热里一听,走到床前向我扔来一个他回来时提着的袋子,拿出来一看,里面是一套当地妇女穿的衣裙,不过没有任何花纹的纯白色。
拿起衣服起身去浴室,关上门正准备脱衣服,看着实在不堪一击的门锁,不放心的把门反锁,又把角落里的重物拉过来抵住门。
洗好澡吹干头发,才发现衣裙还有宽大的帽檐,像极了风批。打开门走出浴室,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依旧站在窗前的热里看见我出来,一时有些错愕的看着我,随即又很好的淹没。
“我睡沙发你睡床,有意见吗?”
热力一听我的反问,双手一摊表示同意,见我准备打开房门,声音充满磁性的说道。
“这里的规矩,客人晚上不能出门瞎晃。”
自己也不能太不识趣,只好走到沙发前坐下,看着茶几上摆放的杂志打发时间。
晚上十点,灯已经熄灭,躺在沙发上盖着薄毯想着此刻的国内,天气应该很冷了吧,这边的气温还异常炎热,不知道我妈若知道我出事了,会怎么办。筹措许久,还是想找个机会给她打个电话报平安。
安静的暗黑中传来热里均匀的呼吸声,不知是心里有事还是白天睡得太久,一点困意也没有,睁眼到两点才沉沉睡去。内心戒备的一大早睁开眼,热里已经不在房间,桌上有早餐和一张纸条,大概意思就是我可以出去走走,不过别多管闲事。
走出那片区域的范围,来到昨天停靠游艇的沙滩,沙子很软,周围有许多长势很好的椰子树,有几个皮肤坳黑的小孩子正拿着一架简易的风筝追捉打闹,风不时吹得遮住长发的帽檐鼓鼓的。
微笑着站在不远处,看着几个孩子无忧无虑的笑,其中一个小孩正好看见我在看他们,毫不戒备的拿着手中的风筝跑过来,语气有些询问的说道。
“可以帮我们让它飞起来吗?”
边说,便用手指着天气很好的天空。看着围过来的几个孩子,暖暖的看着他们说道。
“当然可以!”
说完,小心的接过风筝,整理好线轴,趁着风势,让风筝飞了起来,不时拽着线,风筝渐渐的越飞越高,几个孩子一看飘在上方的风筝,高兴的雀跃着。
把风筝放得越来越高,手中拽住风筝线,抬起头似冥想的看着随风浮动的风筝,突然感觉心里好平静。不用再去想傅承乾是否爱过我,不去想现在的他是不是如约娶了宋斐然,还是就这样把我忘记。
古月来时,自己确实没想过要跟他走,也没想过一直待在这个鬼地方。
我只是想一个人寻一个安静的去处,让自己沉静一段时间,重新寻个方向。抛开以往的种种,好好的活着,只是这种无力的安慰,都抹灭不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就像右肩上的伤,伤好了,疤痕却异常显目。
“这些孩子都是工厂的工人,这样明目张胆的接触他们,就不怕自己被工头抓走。”
不知道何时出现的热里,正玩味的站在椰子树前看着我。
把风筝收回来一些,再交给一个比较大的孩子,默不作声的看着远处,风吹动衣裙,一切唯美得好像一幅画,不愿走出来。
目不斜视的问道。
“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这?”
热里也不介意,挑眉走过来。
“金钱!”
也是,这个地方看着还算太平,但不可能每个人都明目张胆的举着枪。更何况刚才热里说这些孩子都是工厂的工人,想来不会干净到哪去。触手不及的规则,自然是钱最大。
“想来你也不会帮我离开,只能靠自己。”热里一听,不带疑问的说道。
“哦,这又是怎么说。”
淡然的笑看着远方的海面,很久才看见有快艇驶过。
“你带我到这不过是为了某些我不可知的目的,你帮过我我不怪你,只不过不甘心一直待在这。”
热里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一时间笑意凝固的看着我,猜不透我在想着什么。
“头发留那么长,不觉得很麻烦?”
热里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让我收回视线看向神色魅惑的他。
“一种依赖。”
热里自是没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就像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不舍得剪,只不过我确实没说谎,确实是一种依赖,就好像一道心里的屏障。
几个孩子玩闹着跑向别处,热里一向自信优雅的模样,第一次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语气分外不悦的对站在原地的我说道。
“酒会提前至今晚七点,衣服在床上。”
今晚?那看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远处的沙地上有着一艘巨大的破船,残破不堪的搁浅在那。
好奇的走过去,船的内部结构还很完好,只是外表锈迹斑斑,早没了昔日的宏伟模样。四周无人,好玩的走进去,阳光从破损的地方撒进来,船舱里还算清楚明亮。
“事情办好了吗?”
突兀的女声吓得我赶紧躲在有些暗的角落,听声音似乎是前面房间传来的,由于空间问题,自己能很清楚的听见对方的对话。
一道没有感情的男声回应道
“是的小姐,查庸已经同意酒会提前举行。”
按说在这无意中撞上别人谈话就已经够惊讶了,谁曾想对方说的还是中文。
“那个老狐狸,要不是我砸下那么多钱他会同意?只怪父亲提议召开董事会罢免傅承乾,要不然我也不用提前赶回去!”
说话的女子话里提到傅承乾,让偷听的我心里顿时慌乱。她提到召开董事会,古叔说过傅家的股东全是傅家宗亲,难道这女子也是傅家的人?
“小姐息怒,您做这些也是为了大少爷。”
回答的男子似乎对他口中的小姐很是忠心,语气里有着很明显的敬畏。
“哥哥身边的人我都不放心,只希望今天的宾客中带来的女伴有那么一两个合眼缘的,让她们去伺候哥哥。”
“是,那其它的呢?”
女子一声冷哼,语气不屑的说道。
“查庸那个变态不是缺玩伴吗,既然以后要合作,送给他做见面礼便是。”
女子旁边的男子一听,冷笑的说着自家小姐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