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察到邢空害怕的心里,看着邢空浑身戒备的样子,叹了口气缓缓道:“快到了,就在前面。”
邢空的汗毛瞬间竖起来,吓了一大跳,都打算好开溜了,听到他的话后只好继续往前走。
如他所说,真的没一会就到了,他看着车牌问邢空:“你要到哪里去?”
邢空报了地址后,他拿起手机查了一下,又看了看站牌道:“你坐……然后再转一趟84路车就到了。”
邢空一面听一面看,确认他的话是真的后,扯了一抹微笑点了点头嗯了一下。他没有马上离开,陪着邢空站在车站等车。
呼——
是邢空的车,邢空迈起脚步上了车,回头望了他一眼,真诚的笑着说:“谢谢,再见。”
在这个黑黑的夜里,那男子低沉的声音,从此深深刻在邢空脑海里,他说:“好走,再见了。”
男子朝邢空挥了挥手,邢空看着他心中散去所有阴霾。
邢空为自己猜疑他是坏人而感到尴尬,遗憾的是:一路上并没有说什么话,他到底为什么三更半夜独自一人在车站坐着,他又经历了什么。
很多年后,邢空回想起这一幕,她就感到格外幸运,但同时也为那个男子担忧,担忧他可能经历了些不太美妙的事。
邢空有些后悔:“我在也找不到他了,可是有一句话,一直没有说,是你很好。何其幸运,在我任性之时,害怕之时,无助之时,遇到的你,是一个好人,离别时的话,如今依然记忆犹新。”
邢空后来在许愿树上挂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感谢相遇,即便是过客,依然兴奋,画面早已烙印于我的脑海,只要我活着一天,它永远都在,愿你一切安好。”
当然这是之后的事了,邢空此时坐在公交车上……车到站了,邢空下车去换乘。
公交卡的余额已经用完了,邢空拿起钱包一看,空空如也,脑袋如五雷轰顶,忘带钱了。
囊中羞涩——真是个不美好的词。她有点抓狂,但却只能蹲在车站,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嚎啕大哭,突然抬起头冲着天空喊道。
“老天爷,你在玩我吗?”
她的声音与这个夜晚融合在一起,但空无一人的路上,没有人听到,也没有人在乎,因为每个熟睡的夜晚是人们最脆弱的时候。
叮咚——
凌晨4点半,阳云月被电话吵醒了,他很生气,语气有些冲:“喂!”
邢空抽抽噎噎的哭声传来,委屈的说:“我在车站,可是我没有钱了,你可不可以来接我。”
阳云月听着声音,又拿到眼前看了看备注“邢空”,整个人瞬间醒了,确认道。
“邢空,是你吗?你在哪里?”
“嗯。”邢空应完,感觉声音不太对,试探问道:“你是……楚夜山吗?”
阳云月皱了下眉,回答:“不是,我是你上司,阳云月。”
邢空嗡的一下,半晌不语,紧张得直接挂了电话,自言自语:“惨了惨了,打错电话了,怎么办?要在打过去吗?可是要说什么,不管了。”
啊——
这次邢空再三确认是楚夜山后,拨了出去。
楚夜山接起电话听到邢空的哭声,没有丝毫的犹豫就问。
“你在哪里?你别动,乖乖等我,我马上过去,保护好自己。”
邢空报完位置后,楚夜山又嘱咐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有些郁闷的捂着脸:“扰我美梦,好累啊,不想去。”
突的摇了摇头:“不行,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便三两下搞定出门。
这边的阳云月在风中凌乱,额头三条黑线,挂了……
再打出去时,一个官方声音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在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