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你的骄傲，不值一提！
“你到底是谁？”秋月白不经意地退了一步，眼中有些忌惮地看何女子。现在他修为尽失，在女子面前，完全是绝对碾压！
“本座的名号，说出来可能会吓死你呦…………本座便是上古四凶之首——毕方！”女子轻盈道，看向秋月白的眼神中有些玩味。
“毕方！”秋月白心中大骇。连忙后退了几步，满脸惊骇地看向她。
毕方是神鸟，实力早已不是灵极境所能束缚的，正因为如此，四大凶兽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但却限制了他们种族繁衍的能力，每一代只存在一只“四凶”！
“不要怕啊！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在“四凶”中性情最温和。若换作是穷奇，你不知死了多少次了……”毕方无奈地晃了晃玉葱指。
“你……你是不是找我有事？”秋月白从吃惊中回转过来，看向毕方。冷静而又高傲地问道。
“嗯?”毕方眉心轻皱，仿佛很不适应秋月白的傲气。
“小子，你很高傲吗？我观你掉下时，实力最多不过时溯之境，有何骄傲的资本？”毕方有些不屑地望向秋月白。
“哼！我弑伏荒！”秋月白傲气冲天，仿佛在宣扬他的传奇功勋。他的眼中异样之色一闪而过。
“嗯？弑伏荒？你今年多大？”毕方眉头仿佛皱得更紧了，一双秀目中紫光闪烁。
“十六未满。”
“十六岁你可有信心冲击伏荒境？”毕方淡然一笑，眼中的不屑，让秋月白很是不爽。
十六岁的伏荒境？这是何等的天赋，就算是全盛时期的秋月白，也不敢放出豪言说做到！
“这……机率不大……”秋月白如实回答，但锐气不减。他相信，这世界上他做不到的事，别人也做不到。
“嘻嘻……真是讽刺啊！本座才只不过二十年没有出去，一个十五岁的时溯境都敢自傲了？区区一只蝼蚁，还想飞天不成？”毕方充满不屑地眼神，仿佛在嘲笑他目光短浅。
秋月白一团怒火在心中燃烧！要不是实力差距过大，他早就冲上去打她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骄傲？那么……你的骄傲在我的眼中……不值一提！”毕方淡然而慵懒的声音深深地刺入秋月白的心中。
“不值一提？为何？”秋月白强压制往怒火。
毕方耳朵轻动，一股“咚……咚……咚……”有节奏的声音袭来。
毕方的心中有些吃惊，明明已经打击了他的傲气，为何心跳还是如此平缓？难道他…………既然这样，我就给你加个猛料，让你更快的明白，自己的目光是如此的短浅！
毕方用纤指遮住小嘴。眼中有些玩味地笑道：
“嘻嘻……我认识一个人，他在十六岁时，便已突破至灵极之境。你可否与他一比？”
“什么？这不可能！”秋月白内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想觉他的骄傲正在被狠狠地践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然而更让他抓狂的是…………
“噢……差点忘记告诉你了！他刚突破的那一天，就斩杀了当时被称为“九耀”的其中一个人，来为他的成人礼冲喜！现在想起就有些好笑……”毕方的话让秋月白，瘫软在地上。
十六岁，灵极境强者，斩“九耀”等一个个词语在他的脑海中回旋。他自嘲般的笑了笑，就凭这些可笑的骄傲，来保护月婵？别开玩笑了！
秋月白！你拿什么和他比！现在你就是一个废人，还有什么可骄傲的……
“可以告诉我，他的名字吗？”秋月白无力地询问。
“可以！他的名字叫少昊！二十年前就是人王阁之主了……”毕方无形之中又狠狠地补了秋月白一刀。
“人王阁！”秋月白大惊。
人王阁是圣域五圣地之一。如今的昊天榜便是他们公布的，作为人族最强的势力，实力之强无人敢与之匹敌。
秋月白更加自嘲，看向自己已破碎不堪的灵府，唯有悲愤…………潜藏在秋月白内心深处的那一抹黑芒，更加疯狂地侵蚀着他的精神。
“想要力量吗？力量！无比强大的力量！连天都不敢忤逆的力量！将你的意识抹去，我将接管你的一切！”
“你便是我，我就是你…………”
黑芒闪烁，秋月白心中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声音。
“力量！力量！无比强大的力量…………”秋月白不断轻喃，黑芒侵蚀他淡蓝色的瞳孔，身上有黑色的光影闪烁。
在秋月白的意识空间内，整空间大多已被黑暗占据。而他被束缚在黑芒中，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地被吞噬…………
当黑芒全部占据之时，便是秋月白成魔之时。到时候，他会变成一个真正的魔！
一个杀戮兵器！
毕方见秋月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以为他被少昊的“丰功伟绩”刺激到了。连忙前去观望。
当走到一半时，毕方琼鼻轻嗅，大为吃惊：“怎么会有种魔气的味道？”
她连忙闻向自身，并没有闻到魔气。她旋即用异样的眼光看向秋月白。
“他也是魔？看这魔气，时间应该不短了！呦呵……竟还有魔血这类好东西……”
“吼……”秋月白的瞳孔变得漆黑，一身残破的白衣，也尽数变为黑色。腰间的冰绫妖玄丝，散发着温润的白芒，仿佛在抵抗着黑芒，试图唤醒真正的秋月白。
“好不容易成魔！抵抗什么啊！放开身心…………”毕方将秋月白腰间的冰绫妖玄丝解开。眼中闪过一丝黑芒。
“吼……`吼……”秋月白被黑芒吞噬殆尽，精神之海内被大片黑暗占据，他被死死地束缚住，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黑芒占据着自己的身体，下一步，直指记忆之宫！
秋月白缓缓地站起，眼中的寒芒闪烁。他的视线移向毕方，抬起高傲的头颅，充满不屑地看向她。
“你……是谁？”秋月白冷笑，仿佛在看一只将死的蝼蚁。
“呵呵……魔化后更加高傲了！可惜依旧没有资本在本座面前高傲！你只不过是一个半魔而已……”毕方轻抬臻首，眼中闪过一丝黑芒。
“你也要妨碍我得到力量吗？死！死……”秋月白疯狂的大吼，震得毕方耳朵有些生疼。
“我怎么会妨碍你呢？相反，我还会帮助你……被主体压制的感受，很不好受吧！我会帮你得到彻底的自由……”毕方一根玉葱指指向秋月白眉心，欲将已陷入精神束缚的“本体”彻底抹杀！
“嗯……现在还不行抹他！凭身为魔的你，杀心太重，根本就过不了试炼……唉……”毕方仿佛想到了什么，无奈地放下玉指。
精神之海中。
无尽的黑暗弥漫，微弱的白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移近一看，那是秋月白的眉心处的光芒。光芒在微弱地坚持着，也许秋月白的意识已经散失，这是出于内心的本能……
“桀桀桀……还差一点，就可以拥有强大的力量了，无与伦比的实力！”从黑暗中走出一道身影，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渴求与疯狂。
若秋月白此时还有意识，会大为吃惊。因为这个人影与秋月白一模一样，无论是面容还是衣着。只不过人影全身上下都只有一种颜色一一黑色。
令人心悸的黑色！
人影向秋月白走去，在黑暗中行走，仿佛并没有迷失方向，因为他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那个微弱的白芒！
人影一闪而至，看着已被黑暗吞噬的秋月白，仿佛在欣赏一件极其优雅的艺术品。
“太好了！只差一步，只要将你的记忆同化，我就能获得无上的力量！”人影的手伸向秋月白眉心，读取着秋月白的记忆……
“啊……太美妙了！力量渐渐的涌现，你就安心地沉…………什么？这是什么记忆！”人影前一秒还无比享受，后一秒，一股锥心地痛涌来。
人影抱着头在地上打滚，脸色狰狞而显得扭曲。口中不断的惊呼：“这是什么记忆？什……啊……什么记忆……”
秋月白的眉心处的白芒放大，一个画面呈现：
这是一个风雪之地，秋月白面露为难与冰冷，显得有些矛盾。而他的对面站着三道人影，为首一人怀中拥着一个昏迷的少女…………
随着白芒的扩散，黑芒如冰雪般消融。秋月白见黑暗的束缚已解开，连忙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白芒大放，几乎遍及整个精神之海，将黑芒逼退至一个角落，便不能再进分毫。白芒与黑芒仿佛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这是什么记忆？啊……什么……啊……么记忆……”人影依旧抱着自己的头，面部狰狞。
秋月白注意到在地上打滚的人影，他知道这是他的心魔。他轻抚人影的眉心，仿佛想减轻人影的痛苦。
他有些无奈与惆怅地抚摸人影的眉心，轻声道：
“这是你诞生的时刻，我的堕落，你的起点…………”
秋月白仿佛在对友人讲叙，自己的生平。一切显得那么自然…………
人影听了秋月白的话，仿佛疼痛减弱了一分。看向周围的白芒，眼中一片迷茫。
“我的起点？起点……”人影轻喃。
就在这时，异况突现。蜷缩在角落中的黑芒，伸出一只漆黑的巨手。秋月白大惊连忙躲开，但巨手的目标仿佛并不是他，而是一脸迷茫的人影。
漆黑的巨手轻而易举地将人影抓住，并以极快的速度后退，后退于角落的黑芒中。
由于速度太快，人影还未反应过来，在精神之海中，他迷茫的声音依旧在盘旋：“我的起点…………”
秋月白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无法改变什么！他并不厌恶他自己的心魔，反而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刚才被黑芒吞噬的感觉，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是一种剥夺，将自身所拥有的一切全部剥夺，包括知觉、六感、甚至思想。
整个人处于一种无感的存在，甚至没有存在的感觉！周围全是虚无，也许自己也是虚无！
虽然只有很短的时间，但秋月白终生难忘，他忍受不了！而他的心魔在那种条件下，待了两年。这是何等的感受？麻木？还是…………
这让秋月白第一次怀疑，心魔的存在与来源。他会痛，心魔也会痛！他会迷茫，心魔也会迷茫！心魔也有情感，也许是另一个灵魂！
仅仅凭实力，将本体与心魔区分。二者只能存在一个，失败者被剥夺一切！这不公平！
公平？实力才是公平？天道才是公平？
“滚！”秋月白在精神之海中怒吼。他虽然修为尽失，但精神之海在紫金破障丹的作用下，并没有多少损伤。
虽然他现在修为尽失，但却并不意味着他战力全无，他还有灵阵和幻术！
他真正的底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