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当即就打电话给了方靖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挖出来的尸体怎么来的?方靖之,这不是你做的手脚吧?就为了洗白容承僅?”
方靖之被她几句话气的当即就火冒三丈;“方晴你他吗的脑子是不是有坑?”
“你这些天一直没回来,你就在做这件事吧?”
方晴最是知道方靖之这个人,他自小就无法无天,为了好兄弟,什么事儿做不出来渤?
在他眼里,没有什么对和错,只有和他关系近不近!
“我发现你是不是和傅胭走的太近了,被传染了啊?傅胭是个不长眼的,你也是?”
“那你告诉我这些女孩儿都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容承僅那里闹出来的人命,你们栽赃给了容承琛?”
方靖之简直被气的笑了:“方晴,我方靖之就算是再黑心烂肝,我也不做这种事儿,容承僅若是这样的人,我也不会拿他当兄弟,我告诉你,我方靖之是个大烂人,是个人渣,可那又怎样,我这个人渣,也有做人的底线。”
方靖之直接挂了电话,方晴整个人却懵了。
方靖之最后那几句话,虽是戏谑之言,却怎么听,都透出了几分落寞的自嘲。
方晴从未见过这样子的他,在她的记忆里,方靖之留给她的一切印象都极差。
他为人阴狠,自私,毒辣,家里的兄弟姐妹没一个不怕他的,尤其那些与他不是一母同胞的,哪一个见了他不是战战兢兢?
可偏生方家的老爷子稀罕他,自小手把手的教着栽培着,方靖之打小和那些红贵子弟一起长大,京城圈子里他横着走,谁敢说个不字?
可他方才说的那些话……
方晴不由得蹙眉,难道,她是真的误会他了?
可若是,这真的是一场误会,那是不是说明,容承僅是被容承琛给陷害的?
方晴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若果真如此,胭胭她怎么办?
方晴忍不住又打给方靖之,想要问个明白,可她的电话刚一打过去,那边就直接掐断了。
她知道他的脾气,这一次,怕是又要和她狠狠的闹一场了。
从来只有他整别人的份儿,他哪里肯吃亏受委屈?
方晴忍不住苦笑,好在,总归只是一年,她也快熬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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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容承僅接手容氏起亚之后,久未露面的容老爷子,这是第一次出现在媒体前。
容家的这一番动荡,让他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昔日那个在商场杀伐决断,谈笑间定人生死的霸主,终究还是老了。
他并未在位子上坐下,反而颤巍巍的向底下的媒体,记者,受害者家属,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场上的吵闹,逐渐的安静下来。
容老爷子许久方才直起身子,他环顾场下众人,缓缓开口:“容家出了这样的事,是我教子无方,若两个孽子当真有罪,那么法律该怎样严惩,我容世存不会说一个不字,我而今站出来,不是为了自己孩子,也不是为了容家开脱,我只想尽自己和容家最大的努力,为所有的受害者做最大的补偿……”
“怎么补偿!我的女儿才十三岁,就这样惨死了,我可怜的女儿啊……”
“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禽兽,都该去死……”
“没人性,畜生,枪毙你们这些人渣!”
那些义愤填膺的受害家属情绪崩溃的哭喊出声,场面眼看就要失控,会场的另一侧,却有一道清越男声缓缓响起:“是,你们说的很对,做出这样禽兽不如事情的人,都该去死,若我容承僅做了,那也该死无葬身之地才是我的报应!”
他说到最后一句,掷地有声,声音铮铮,宛若铁石撞击一般,在偌大会场回响不断。
那些哭闹的人都住了声,望着阔步走来,一身黑色西装的挺拔男人。
他眉目深邃,五官俊朗,一眼望去,仿佛芝兰玉树一般,他站在璀璨灯光下,目光定定望向众人:“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我希望大家先保持冷静,不管怎样,此事发生在容家,定会给大家一个公道。
tang”
“谁能相信你们……你们可是亲兄弟……”
“就是,你自己也不清白,我女儿就是从你那里被救出来的……”
“我容承僅向来不喜欢说太多废话,但我说出口的话,绝不会有一个字的妄言,就请在场诸位媒体朋友做个见证,无论最后定论如何,坐牢也好,枪毙也罢,我,容家,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他态度坦然,一字一句,斩钉截铁,丝毫迟疑都没有,一瞬间,仿佛震骇住场上众人,那些记者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难道之前大家的猜测都坐实了?
容承僅根本就是被亲兄弟给陷害了?
若非如此,他怎敢光明正大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有身正,才不怕影子歪啊。
“那……你说补偿,怎么补偿?总得拿个章程出来……”
“对,对啊,你空口白牙的,谁信你们?”
容承僅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吩咐律师上台,方才开口:“我这几日正在着手安排此事,已经委托律师筹备了基金会,所有受害者家属,除既定的赔偿款和慰问金之外,每年都能从基金会领取一笔定额钱款,此外,基金会还将成立慈善基金,专门救助被拐儿童家庭,为其提供资金,法律,等等各方面的援助。”
容承僅说完,让开一步,让律师上前宣读了协议条款。
许久。
有人率先站起来开了口:“容先生,我们就相信您和容家这一次。”
“对,我们愿意相信容先生您一次。”
“容先生,您一定不会骗我们的是不是?”
容承僅望着坐在下面的众人,他们平凡,普通,不起眼,他们受尽了生活的磨难,可眼底却仍旧有光。
他们期盼的看着自己,那眸光中,竟是有着浓浓的信任。
他忽然不敢去面对那些目光,他甚至不敢相信,在他们受到那样大的伤害的之后,为什么还可以善良宽厚的去相信一个‘嫌疑人’……
容承僅觉得他血管里,那些从来都是冰冷的鲜血,好似渐渐的有了热度。
“是。”
他觉得嗓子有点堵,好似被什么***的东西堵住了,他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一定不会。”
他重重的开口,那一双墨色晕染一样的深邃眼瞳,渐渐绽出逼人的亮光来,他望着那么多双眼睛,身体里的血液,渐渐热烫到沸腾。
容老爷子看着他,眼底的满足遮掩不住,他点头,一颗心终究还是安然的落回肚中。
容家有他在,足以再兴盛几代人了。
他就算是立时闭上眼死了,也有面目,去见容家祖宗。
容老爷子老怀畅意,当夜回去就多喝了几杯酒,这一悲一喜之下,当夜就引发了旧疾。
幸而家中医生是跟着他多年的老相识,很有经验,因着救治及时,送去医院检查之后,医生也说并无大碍,安心静养即可。
容承僅去看他的时候,容老爷子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胭胭丫头呢,怎么也不来看我?”
容承僅动作平稳的倒了一杯水,亲自端过去递给他:“我和她已经签字离婚了。”
容老爷子当下手中的杯子就摔了,“胡闹!”
“您别着急,这还病着呢。”容承僅赶紧扶住他躺下来,温声的劝着。
“我怎么不着急?你也知道我病着,你怎么就能这样胡闹?”
容老爷子连连拍着床榻,又是着急又是心痛。
“我没有胡闹,爸爸,我心里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你……”容老爷子不知道多久没听他喊过爸爸,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这个儿子,向来冷心冷肺,连他都琢磨不透。
他喜欢傅胭,他心里是高兴支持的,傅胭多好的姑娘啊,让人看了就觉得开心,他还盼着,赶紧抱孙子呢。
可怎么也没想到,承僅竟然会和傅胭离婚。
“爸爸,强扭的
瓜不甜,我也不想再继续耽误她了,就这样挺好的。”
容承僅笑了笑:“您安心养病,等您病好了,您再好生给我挑个儿媳妇,我也好让您赶紧抱上大孙子。”---题外话---今天加更哈,亲们记得投月票,留言给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