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心唠!关键时刻一个个都“出卖”我。
也许大家都是善意,不忍再看我痴呆追逐下去,也许是都爱甄佳佳,不愿再让她痴迷执着了罢。
在一片喊“叫”声中,甄佳佳羞红了脸,带着胜利地微笑举起手中酒,而我却如战败的国民党士兵,没的指望上“张军长”乖乖地举起了手。
甄佳佳昂头举手犹如吹起冲锋号,我则是无奈地举手—缴枪!
于是我和甄佳佳在众目睽睽之下“交”了。
“交”了之后惹来各位观众一片鼓掌,比中国足球进球时掌声还响。
我肋个肉哎!这时我想起敬爱地鲁迅先生。
我这边刚“交”完,雨曦抬头,红烧肉也不吃了,也许是觉的有愧与我,脸更是红了,她避开我仇恨的目光,对肖老四说:“对了!明儿牧然想再去趟九华,上次的事没有办好,这次就顺路办了,四哥,感激你的热情款待,你安排下房间,再吃会,我们就歇了,明天还要赶路不是?”
肖老四挥手说:“不要烦,曦妹,今晚可劲地喝,明天我安排人开车,不要你们烦神,上车只管睡觉,到合肥不尽兴,我肖老四怎么面对江东父老!喝噢。”
说完又给众人满上,对甄佳佳说:“佳佳小朋友,这就把自己个给嫁了?仓卒随意地像放个屁,那谁可靠嘛?”
我连忙点头说:“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们不太合适,在说又是喝了酒,我不是好人,到时别后悔!”
甄佳佳收住微笑,皱眉看看我,又看看肖老四,厌烦地说:“老杆子,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我和他的事管你鸟事,你闲操心个啥?”
肖老四放下酒杯说:“我也是看你岁数小,别冲动,到时后悔莫及,我是过来人,看的经历的多喽,才这么劝你,要是不相干地人,我还懒得说。”
甄佳佳冷笑说:“谢谢唠,四哥,你还是不要说了。”
雨曦看的有些过不去,对甄佳佳说:“佳佳,怎么跟四哥说呢,四哥也是为你好。…四哥,佳佳吧,岁数小,酒今儿又喝点多了些,说话不太注意,你别往心里去。”
她话刚落,甄佳佳就嘀咕了说:“什么屁不屁的!到底是谁喝多了!”一扭头对我嚷道:“还有你,死不要脸的,人家把你当屁,你还紧凑上去当屁,生怕不是似的,你什么意思?脑子好点了,核桃吃多了,学会做屁了是吧?等刻你做个屁给我看看,憋不死你!烂人。”
“你…”我真的有点气,喝酒嘛,胡说八道,打油放气,不是正常,如果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还有什么意思?你到处处当真!哼,没劲!懒的理你。
扭头还想继续说两句,却看了甄佳佳两只朦胧大眼瞪着我,气一下泄了,哎,骂就给她骂吧,算了!
随即低头夹了口舌头在她碗里,小声说:“别气,别气!说累了吧,补补。”
“噗嗤,死人,我恨死你了!”甄佳佳破泣而笑,扭着我的膀子肉娇嗔。
见佳佳又笑了,原本略显尴尬紧张的场面松弛下来。
肖老四也安稳了,摆摆筷子对我们说:“吃菜,吃菜,光喝酒喽,这菜都没怎么动,老八子,你坐过来,我们好久没见,坐近点吹吹!”
“好勒!”老八端着酒杯坐到肖老四身旁聊起来。
雨曦和老秃勾头小声说着什么,只有我和甄佳佳不尴不尬有一筷没一筷地夹着菜,没滋味地嚼着。
没过一会,雨曦就站了起来,对肖老四说:“四哥,你看也不早了,吃的也差不多,你看…?”
肖老四有些惶恐地站起来说:“哟,曦妹,你看我光顾着喝酒了,耽误你们休息,一层到三层七八间房间,你们随意,这不我和老八子聊的开心,你们随意着当自己家,不要拘束!你说,老八…。”肖老四说着手一挥,又坐下和老八凑近了头低声说起什么。
雨曦知道肖老四是酒后话痨,也不理会,招呼着我们说:“休息的来吧,给他们慢慢喝。”
我们听了,也和肖老四打了招呼,跟在雨曦身后上了楼。
随意挑了间没了人气的干净房间,先打开电脑,支了壶想吸俩口醒醒酒。可一阵心悸,眼一黑瘫坐在椅子上。
这时才觉的心脏跳的过分的快,感觉地板都随着震动,眯眼深深吸了口气,才想起没吃药,忙又拿出药盒加了量,一口十几片药片吞下肚,看看旁边的壶,不禁苦笑自己真是不要命!
不由得想起医院刘主任的话:身体是自己的,坏了,谁都替代不了,作什么呢?
是啊!作什么呢?我不知道,也许我活着无味无趣,失去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我现在浑身都是空的,只剩下躯体。
听雨曦说,九华痴僧好酒,就想着明天出发前搬两箱好酒上车,这是自己的求人的事,不能让别人代劳,可又不清楚卡上还有多少钱,于是上了建行网银查了下余额,一查吓了我一跳,本以为还有十几万,现在只剩下六万多。
到西安带的三十万,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没了。我是个有钱就花的主,用起钱来也不是太考虑,除了有时在网上小赌下百家乐,就是吸毒这块。
在这块说老实话,成本要比别人低很多,因为以前老秃自产自销一段时间,还有就是我用命顺出来的坤哥极品,质量好的让我吃到现在。平时买些衣服烟这些的好似也没怎么用钱。更何况杨妃在时,对我无时不在的“溺爱”,很多都是她想到前面,置办好了给我,那时给我一个纯吃软饭的感觉,可就这样这钱还是不知不觉地没了,我开始有点恐慌。
因为我生钱路子在我来西安不久,就被我的发小挚友王新民断送了,到现在都无影无踪。唯一的财产只乘下古城的一套房。
怎么办?我又要一无所有了,原来自以为轻松浪荡的小开生活既要离我远去,更何况我现在还沾染上毒瘾,我一下子头大起来,头皮发麻,浑身冒汗比吃大了还有效果!
懊负靠死,我忍不住骂了句家乡话。
这时我很想念王新民,一年多的少怨无悔,此时当然无存:新民!闹好你给我留点啊!
但我知道就是见到他,我也不能拿他怎样,最多也就是低头赤脸地生十分钟闷气,十一分钟后又和他嬉皮笑脸了,哎!这么多年的兄弟,恨不起来。
最头疼是我的身体,靠药维持着生命,没了再去博的本钱,这时我突然觉的痴僧的真要!他将是我唯一的稻草。如果还是不行,我将卖了那套房,停了药,背上陈旧的背囊四处飘摇,寻找杨妃,如果老天可怜见,能让我见杨妃最后一面就好。
我关上门,关了机,把自己扔在被窝里,不想理会无处不在的烦恼,蒙头死睡。
第二天,我被剧烈地敲门声惊醒,跌跌撞撞地开了门,就见甄佳佳含着泪,咬着嘴唇站在门口。
我疑惑地刚想开口询问,就被她颤声打断:“你…你,在干嘛?”随即一把推开我,疯一样地冲进房间,拉门掀被翻找起来。
见房里空虚,单被无迹,篓中无痕,脸色才缓了,长舒了口气说:“你关机,关门干嘛?我以为…。”
我一下怒火中烧,加上下床气助燃对她狂吼:“你以为什么?你以为什么?甄佳佳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我本想喊滚,可看她红肿的眼睛,又活生生吞了下去,扭头进卫生间关了门,坐在马桶上喘息着生起闷气。
我,我想杀人!或是那个把我杀了。尼玛气死我了。我给自己个嘴巴。
“对不起!牧然,唔…你开门呀!”甄佳佳敲着门,抽涕着说:“老八他们找了好几个女孩,还,还说也帮你找了,打你电话你关机,敲门你不开,我就在外面守了一夜,牧然,我,我就这样招你烦嘛?唔嗯。”哭声极其悲烈。
我心又一下软了,随着她音落间隙喊道:“没有!我肟屎呢,给你搞地肟不出来了。”
“喔,那你肟吧。”甄佳佳可怜巴巴地说。
这泡屎我拉了一个小时。
夕阳朦胧叶婆娑,龟趺幽径碑林刻,千年已故老禅僧,笑问今朝是何昔。
这天夕落时分,我又一次来到九华山脚的小镇,住进上次住过的“菩提下”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