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县城已无事可做,于是告别了云生.
一路爽风吹散了我的忧伤,重新将我带入那即将成为一名大学生的喜悦之中。同时,我也为能和她相会并拿上她的照片而颇感欣慰。
家里的气氛很愉快,父母都乐呵呵的。
饭后茶余,他们评论村里的新媳妇谁好谁孬。我忍不住要打击一下他们的眼光,拿出菲菲的照片对他们说:“看看这个,比她们怎么样?”
菲菲的形象果然让他们大为赞赏。母亲说:“要是能娶人家这模样的就好了。”评价了一番,然后就问我和人家的关系如何,以后怎么发展,还有姑娘家的情况怎样,等等,罗嗦个没完。
这使我很不耐烦,真后悔给他们看,以他们的逻辑来看,我和菲菲的关系如同村里的那些相亲找对象的男女差不多,不然怎么会有人家一张照片?
我没好气地打断他们说:“好啦,我们都快结婚了。”要下照片,惺惺回房间去了。能怪谁呢?自己干吗要有意炫耀一下?不知是什么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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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日,舅舅回来说,通知书下来了,叫我去学校领。
于是到了学校,只见校门口挂着鲜红的大标语:“康燕中学九七高考大捷!”
一群人正围着红纸黑字的光荣榜看,从北大、清华开始依次排列着各类院校的“中举之士”。我的小名也在其中,正如所料,被山西xx大学录取。
古人将“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当作人生的两大快事。我当时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真是有点飘飘然矣!
收发室的人告诉我,通知书已被班主任领了。真扫兴!还得再登一次雷音寺,再会一次扣我五指山的老如来。想必他老人家已手捏念珠,正襟危坐,心中暗转如意算盘,恭候各路历难闯险的求经信徒们略备薄品前来烧香拜佛,感谢我佛一路慈悲保佑。
不过,对我这个顽固不化的叛逆之徒来说,平日里不曾烧香,临到今日也无须抱他的佛脚。
幸亏班主任不在家,大概云游去了。师娘倒在,给了我通知书,还说:“你老师说呀,你这次还算争了口气。”我点头称是,接了通知书(在门外),告辞走人了。心里却纳闷:我给谁争了气,用得着他老人家费心吗?
信封已拆启,感谢代劳,取出通知书,看看未来的去处:山西xx大学政治学系行政管理学专业。
我给菲菲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已被录取的消息。我觉得该这么做,尽管我对我们的关系感到灰心。
我的入学通知书再次在家中掀起一场喜庆的**。虽然学费和生活费对于我们家来说将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丝毫没有影响全家的欢乐气氛。父亲的神情更是向我们表示,他对供我上四年大学将耗费的多少多少钱毫不畏惧,而且似乎已胸有成竹了。
在开学前的那段日子里,家里一直是喜气洋洋。父亲逢人必说我上大学的事,也常有亲戚朋友上门祝贺。我成了家庭中最重要的成员,一言一行都受到格外关注。父母对我有求必应,关怀备至。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反对。早上我一觉常睡到十点钟,直到父亲乐呵呵喊我起床吃饭。我并不为此自责,背负了两年的重担,总该让自己放松一下吧。
临开学的前几天,我又去了县城,一来买点生活用品,二来向木龙云生辞行。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向菲菲告别,虽然我也知道我不能再约她见面,但至少我应该在电话里对她说再见。我觉得我该这么做,不知为什么。
在一家饭店,木龙云生为我饯行。两人祝我好好享受大学时光,将来高升了可别忘了兄弟们。我祝他们早日发财,早结良缘。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像他们这样的年龄,在社会上也该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两人也正为此努力着,都在单位瞄了对象,至于程度如何,用一句话可以概括:半生不熟。我对他们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两人听了哈哈大笑。木龙说,你到了大学也给咱搞一位高干富豪的千金回来。我笑言,努力,努力。
三人又闹了多时,最后曲终人散,互相道别,不在话下。
回家的时候,我给菲菲打了电话。我故意问:“有空出来吗?”她果然说没空。
“那就再见吧。”我说。
或许为了挽回一点老同学的情面,她又问:“你什么时候走?”
“三十号。”
“去运城坐车吗?”
“是啊。”
我又说了再见,就此挂了电话。
我知道她对此并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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