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使者到达晋国国都,虽晋越两国都是诸国之中的强者,但两国实力相当,且此番越国使者身份尊贵,因此越国使者到达晋城那日,皇上携重臣出城相迎。
使者进入晋国皇宫后,皇帝宴请重臣,为越国使者接风洗尘。
宫宴那日,整个皇宫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殿内更是铺张华丽,极尽奢华。
只见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如此穷工极丽,凌月倒还是第一次见呢天成。
众臣们纷纷来到大殿,看到如此场景,也不由唏嘘。
正当群臣们沉浸在这极尽奢华的宴席之中时,只听殿外的内侍通报道:“贤王到!”众人皆惊。
谁人不知,自从四年前那场祸乱后,三皇子被封贤王后,便再也没有回到过晋城。不知他今日出现在此,欲意为何?
众人便门前望去,只见一男子身着银色锦袍,金带缠身,高贵大方。他神色冷冽若霜,双眸淡然如冰,唇角冷硬。
众人见之不免诧异连连,似乎犹不敢相信眼前的男子便是几年前那个素雅明朗的少年。
戚晔步履稳重的走到宴席之中,缓缓落座。
正在众人愣神之际,越国使者步慑神色慵懒地进入大殿。
他一身黑色长袍,袖摆极为宽松。他的头发由一支银簪稍稍固定,余下几缕乱发垂于鬓间。他一双惑人的眸子若带光华,唇角微勾,似笑非,整个人看起来慵懒而高贵。
在他身旁的是一个白衣黑发的男子,男子温润如玉,双眸幽深璀璨,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
二人一同来到宴席之中,与戚晔对面而坐。
当卿血薇随同太后一同来到珠帘之后时,宴会已然开始多时。
殿内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半晌后,皇上戚稷脸带笑容地抬手示意,随即乐停,殿内一片陷入安静。
他双眸含笑地扫视着众人,然待目光掠到戚晔身上时,稍稍一顿,随之凤眸中微闪寒光。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威严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今日乃越国使者到来之日,我等众人皆喜。愿晋越两国今后和平共处,永世无争。”
步慑听后,慵懒的笑意微敛,正色道:“本王此番奉旨来到晋国,本就有永修秦晋之好之意。”
正当众人准备松一口气时,却听的他慵懒的声音传来:“之前便听说,皇上您是极重情守义之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语毕,他似无意地向戚晔的方向瞥去。
皇上听此,面色僵了僵,淡笑道:“我与贤王多年未见,不料今日却能在如此欢快的时刻相见,真真让朕欣喜万分呐。”
步慑听此似有所触,满是动容道:“皇上如此重视手足之情,真是让人自叹不如!贤王,你理应多留些时日才是。”声音中满是感慨。
皇上听后,面色微沉,他暗自思忖,不知这步王爷到底是心思单纯,还是有意而为?谁人不知,贤王自四年前被遣出晋城后,一直心中怨愤,此时突然回来,其心可疑!
戚晔听闻,冷淡的脸上露出笑容道:“我与皇上多年未见,确然应当留下些时日好好叙旧一番。”
皇上听后心有不悦,但又不好反驳。他眸光微转,待看清步慑身旁的男子后,疑惑道:“不知王爷身侧那位,坐者何人?”
那白衣黑发男子优雅起身,动作无可挑剔地行礼后,缓缓道:“在下薛音,见过皇上。”温润的声音如初春暖阳般舒适。
听到那久违的声音,卿血薇浑身僵醒,似是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她似的,缓缓抬头,透过珠帘,朝殿下男子的方向痴痴望去。
那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覆盖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光华。一如既往的白衣黑发,一如既往的皎皎如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