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说了吧!”回到了房间的水云,脱鞋光脚踩在了地毯上,随手外袍将外袍一丢,在地毯上坐了下来。
“嗯。。。”抚云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神色,坐在了水云身边,有些犹豫的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嗯?”水云一个翻身躺在了抚云腿上,有些疑惑的看着抚云。
抚云思忖了片刻,还是轻轻的说“其实,天闲非常善良,他只是怕芸儿会有危险,又觉得我们粗枝大叶,照顾不好她。”
“他是觉得查不出案子我会杀了芸儿做假证?我不屑做这种事!”水云此时坐起了身,怒目圆睁的瞪着抚云“你也这样觉得,是不是?”
抚云深深看了一眼水云,重新将水云抱回腿上,温和的说“只要你高兴,怎么样都好。只是我想你能知道,到底什么才能让自己快乐。”
水云一时有些晃神,直直的盯着抚云的眼睛“你都知道?”
“天闲或多或少,也会怀疑骨粉的来源。”抚云摸了摸腿上水云的脸,似乎想让腿上的人得到片刻的安心。
水云突然站起了身,瞪着眼睛喊道“是,一开始杀旁边客栈的那个男子,我是为了引千面魔出来。可是他没有!房中还多了女人的痕迹!我才想到化形术,每夜三更去杀人炼尸油做成骨粉!可是每次的残骸上都贴了超度的经文!我才料定他三更一定会出现!”
水云有些失控“他为什么会去找天闲!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去找天闲!我本可以一人杀了他独自领功!”
“他...本想用女子的身体吸引你们的注意,阻止你们继续杀人。”抚云眉头紧皱,有些艰难的说。
水云突然笑了,眼眶微红“是啊!你什么都知道!你什么都不说!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了!你把我当什么?我就是恶魔,你现在确认了?你满意了?”说完便飞出窗外。
水云有些迷失了方向,迷离中不知飞到了那里,却见前方山谷居然开了一片桃花,心中惊讶为何桃花会在这个季节盛开,不觉停了下来。落在了那片桃花林中。
放眼望去。落英缤纷。
掩藏在水云心中的东西终于爆发在了这片桃花林中,一股强大的力量骤然震出,击落了大片的桃花。水云独自站在桃花雨中,一股无力感席卷而来。
内心中最怕抚云知道的东西,抚云早就已经尽数而知。
她害怕,小时候害怕父王无视她,眼中只有母后的神情。
之后害怕母亲宠爱妹妹的神情。
她怕重缘只把她当小孩,不重视她的价值的神情。
她怕每个人露出的任何一丝让她不悦的神情。
她还害怕,抚云会离开她。
他有那样得天独厚的容颜和声音,无所不会无所不能,如何会这样一个女魔头在一起?
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将水云层层笼罩,水云就这样抱腿坐在了桃花上,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就在水云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时,身后一阵温热。这个温暖的怀抱,击碎了水云最后一丝理智。
“你还来干什么?你走啊!你不怕我吗?”水云撕心裂肺的喊道。
抚云将水云翻了过来,抱在怀里,吻去了水云眼角的泪痕。好像安抚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一般。
抚摸着水云的头发,极其轻柔的说“这里,叫舒云谷。特意为夫人所建,只愿夫人可得片刻舒心。”
水云愣住了,意料中的离别并没有到来,她有些不解的抬起头看着抚云。
抚云看着水云含泪的眼眸,这样的无助,一时间心疼到极点,一把紧紧的将水云抱在怀里。
水云迷离间又进入了这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好像做梦般的不真实,不禁有些痴了,微闭双眼就这样乖乖的靠在抚云怀里。
这一刻,抚云只觉得用所有语言来安慰水云都那么苍白无力,他不知道该如何让水云知晓自己并不在意。
当他第一次见到水云那日起,他就知道日后无论如何,也离不开这个和自己如此相似,又如此不同的女子了。
不知几何,抚云的唇覆上了被水云轻轻咬住的唇瓣,嗅着那清甜的气息,抚云越来越深的与水云的交缠着。
慢慢的,抚云的手已经无知觉的停留在了水云的腰肢,抚上了水云腰带上的小耳结。
抚云一个回身,将水云压在了身下,看了一眼水云茫然的脸,抚云思忖了片刻,伏在水云耳边轻轻地问“夫人当日说想要一个孩子,可还当真?”
水云有些迷茫,眨着眼睛点了点头。
抚云见状,深吸了一口气,用极尽柔软的声音说“可是,会有点痛。”
“是不是两人有了孩子,就算夫妻,便不会再有分离了?”水云轻轻的问,微微点了点头“我真的,很想做你的娘子。”
抚云听了,心里只觉得酸楚万分,再也舍不得水云半刻的无助,手慢慢向下滑去,指尖轻轻一勾,腰带的绳结便已然散开。
“不论有没有孩子,我们都是夫妻。即便做不了夫妻,也不会有分离。”
外袍散落在地,水云的脸有些微红,读心术已经明了了抚云的意思,心中却有些迷离。
抚云将唇吻上了水云还垂着泪珠的睫毛,手从颈下探去。
一颗、两颗、三颗...水红的纱裙一点一点被解开,再也盖不住水云白皙胜雪的肌肤了。
黄昏的夕阳透过茂密的桃花林,映在了二人缠绵的身影上。
水云只觉得,从那一刻起,自己变成了一朵鲜艳的花,从今往后不论盛放或是凋零,都只为抚云一人。
水云被抱回床上时已经是半夜了,月色格外的温和皎洁。
“饿了吧?”抚云端来了一碗热粥,拿起勺子细心的喂着水云。
水云乖乖的坐在床上张嘴喝粥,一直笑眯眯的看着抚云。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抚云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水云嘻嘻一笑,抬头在抚云脸颊上亲了一口,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红痕。
“刚刚没有,现在有了!”
“我很喜欢。”抚云又摸了摸刚刚水云亲过的地方,微微一笑“刚刚哭个不停,现在怎么又笑个不停?”
“因为,现在是你娘子了。”水云有些得意的说。
“哦?”抚云挑了挑嘴角,逗着水云说“那你叫声夫君来听听。”
“啊?”水云有些难为情,见碗里的粥已经见底,擦了擦嘴说“我吃饱了!要睡了!”
抚云笑着放下碗,坐在了床边说“看来我不是你夫君,那我出去睡了?”
水云突然伸手拉住了抚云的衣角,有些委屈巴巴的看着抚云。
抚云一脸宠溺的摇了摇头,脱下外衣抱着水云躺了下来,“明天还有正事呢,我哄你睡吧。”
水云温顺的点了点头,依偎在抚云怀中,随着抚云缓缓的轻拍,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清水殿。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一个时辰了!”天闲有些不开心的说。
“昨日睡的晚了些,夫人没休息好。”抚云轻轻一笑,看着水云说。
水云有些难为情的捏了一把抚云腰上的软肉,别过了头去。
天闲脸上更郁闷了“你们两个!来晚了不说!还刺激我,就知道欺负我这个没着没落的!”
水云一下子来了精神说“话可不能这么说!说不定我们两个还没有大婚,你没过几天就见到了一个心悦的姑娘,反而抢在我们前面了呢!”
天闲二人一眼,嫌弃的说“就算是遇见了,也比不得你们两个这么腻歪啊!也不嫌酸的慌!”
抚云拍了拍天闲的肩膀笑着说“好了,天闲兄就多担待吧,我家夫人脾气不好,非得宠着不可。该去办正经事了。”
说罢三人便出门向千秋岁的厢房走去。
“我记得,你们两个公布关系那日,千秋岁没有来。”天闲若有所思的说。
水云点了点头说“的确,我还找了一圈,没有看见重缘哥哥。”
“千秋岁是什么时候到的你还记得吗?”抚云向天闲问到。
天闲想了想说“那日的前一天晚上就已经到了,不知为何没有去大厅。”
“我记得之前报过,千秋岁就要了两间厢房?”抚云又问道。
天闲点了点头说“千秋岁此行就来了三个人,一个大祭祀重缘,一个重缘的心腹识愁姑娘。还有一个带着面纱,身份不明。”
水云一听到识愁,看向了抚云说“不如我先去趟千秋岁吧?识愁姐姐也来了,我去会好说很多。”
抚云沉思片刻说“你可知为何重缘这些年都在支开你,没有叫你回过千秋岁?”
水云突然一愣,细想确有些奇怪,自己走了这么长时间,重缘都没有找过自己,那日选清水司大司命时也没有说出自己是千秋岁人的身份,的确不合常理。
抚云看着水云疑惑的脸,缓缓的说“或许那位不知身份的神秘女子,便是原因。”
三人此时都不再说话,只等到了千秋岁的厢房再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