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看守的后天境高手见到方梁自远处走回,一个个都连忙正身收敛目光做出一副目不斜视尽忠职守的模样。
“这些时日辛苦你们了。”方梁在这一帮后天境门卫之前止步忽而向他们道了一句。
这一句话极其的突兀,至少这些后天境门卫都是愣了好半晌之后才纷纷给予回应。
“不、不,您才辛苦了,我们这便好歹还有轮换的人,您可是一直守在此地寸步不离的。”
“应当的、为了药师公会我应当如此!”
“我们不过是职责所在,您在这段时日之中才是真的辛苦了。”
方梁也不推脱什么,因为这些人所说的虽然有些夸大但也算是句句属实了,再推让什么的就显得有些装模作样了。
于是方梁在受到众人一致的捧喝对这些后天境善意的一笑之后便转身回到屋内。
“主子,是不是江会长将事情解决了?咱们离自由的时刻不远了是吧?!”
陆凯陶声音微颤的说道,之前还好,有那些后天境的人让他排忧解愁最近这一两日没人给他损,便让他觉得十分憋屈了,他现在也变得很想从此地离开了。
“嗯,丹方已经被婆婆找到了,剩下的只是炼丹而已,很快咱们就能离开此地了。”方梁微微一笑点头应声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都快要在这地方待疯了!”陆凯陶猛然狂呼一声。
望得陆凯陶那兴奋的模样方梁有些诧异的道:“你现在又不是阶下囚早就可以离去了,既然觉得难受干嘛不走?”
“主子您说笑了,身为仆从小的当然要无时无刻的侍奉在主子的身侧!”陆凯陶骤然收敛神态满脸正色和坚决。
“哦。”方梁淡淡的应了一声而后继续回到那属于自己的角落带着发呆去了。
陆凯陶摸了摸鼻尖有些欲哭无泪,自己这一番忠心耿耿的表态居然这般无用么竟然被一个字就给打发了。
云怜歌跟云若涟面面相觑,皆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些许喜色,这可能便是用美人计将方梁给迷倒以外的最佳结局了,至少她们两人的命被保住了不是么。
“那个......我能不能问一下,江会长什么时候能够炼成丹药啊?”过的一阵之后云若涟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婆婆她没跟我说过这个,不用急,既然已经找到丹方了那你们出去也不过是迟早的事了。”方梁一脸木然目光无神仿若发呆的回应道。
“哦~”云若涟轻轻的应了一声,旋即目光连闪心中有了些计较,难得方梁居然会对她所说的话有所回应,那她便何不趁势而上。
“其实我也不想太急的,可是我娘亲已经被你们从此地抬出去有一段时日了,这么久不见我很是想念她。”云若涟声音轻颤泫然欲泣,端的是我见犹怜。
云怜歌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皮子都抖了几抖,陆凯陶更是满脸的无语,在云羽怜的尸身放置此地时你根本就没有看过她的正脸好吧,现在又来说想你娘亲了?卖惨卖可怜也不是你这般卖的啊!
接下来的事不出云怜歌跟陆凯陶两人预料,方梁又一次归于沉默不再搭理云若涟。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云怜歌目光之中满含怒意恶狠狠的瞪了眼云若涟。
云若涟顿时便感觉浑身上下一阵发寒,不由得四下张望,在见得云怜歌瞪着她之时她面色一白,眼角真正的有了泪珠凝聚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这回云若涟是真的楚楚可怜的望向云怜歌了,那模样极似一头将要被主人抛弃的小兽。
云怜歌丝毫不为所动还是冷冷的盯着云若涟,过得好半晌之后方才移开了目光。
在知晓自己往后的命运之后云若涟对于云怜歌来说不再是一根救命稻草,于是先前埋藏在心中的种种对云若涟的不满都缓缓的释放出来,云怜歌也不再做任何的掩饰。
云若涟面色一白面上再无半点血色,但她毫无其他办法只能继续以哀求的目光望着自家的祖奶奶。
在云若涟凝望云怜歌整整过得几刻钟之后,云怜歌那冷然如冰的表情才有所瓦解。
见此情形云若涟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却没成想这口气刚出完便又被云怜歌瞪了眼,云若涟只好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自己的神态免得再惹得这位祖宗生气。
“啧啧,所谓的血脉亲人也就这幅德行了。”陆凯陶咂了咂嘴在心中暗自想道。
之后屋内所有人都再度回到了那默然无语的状态,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到得夜间方梁再度离去,此间虽然还是维持着沉默但却好似与之前有些不同。
“祖奶奶,我错了,您别生气了。”云若涟扯了扯云怜歌的衣角低着头歉然道。
“呵呵!当你的祖奶奶?我看还是算了吧,自这次出去你云若涟便与我云家断绝关系!”云怜歌冷然一笑袖袍微微一震便将云若涟震成了滚地葫芦。
“您就这么绝情么?!我好歹是咱们云家这任家主的遗女,您如此待我我母亲也不会瞑目的!”
云若涟没想到自己这个在前不久还与自己合谋的祖奶奶转脸就不认人直接与自己翻脸,当即也有些急了搬出了自己拿已故的母亲当挡箭牌。
“听听、听听,听听你说的话!一有事就拿自己的母亲当挡箭牌,你可真是孝顺呐!羽怜要是不能瞑目那肯定也是因为你!”
云怜歌猛然一声断喝,仿佛将房梁都给震了震,将陆凯陶都给喝的有些瑟瑟发抖。
“我......我只是一时情急罢了。”云若涟神色一滞,支支吾吾的说道。
“呵呵,这几日你可曾看过你母亲的正脸一眼?!子不嫌母丑这种事你都做不到么?!”云怜歌愈说便愈发的怒意昂扬,那模样仿佛要将云若涟给杀了一般。
“这......这不能怨我,都......都怨那个......怨江雯馨!对!要不是那个老妖婆我母亲如何会变成这样?!祖奶奶您不要舍本逐末对若涟出气也是无用的。”
云若涟边说边想断断续续的的说到一半仿若是察觉到了什么,立即的、果断的、坚决的将一切都怪罪于江雯馨的身上。
“蠢笨如猪!”云怜歌这回连冷笑都懒得去冷笑了,只是面无表情的骂了一句。
“若涟姑娘,你可别忘我了我还在场呢,我是什么身份你说说看。”陆凯陶带着玩味笑意的声音在此刻恰到好处的响了起来。
云若涟猛然扭头望去,正巧见到只见那长相端正的中年男子嘴角掀起一道莫名的笑意,她怔楞当场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既然你不说那我来帮你说,我是我主人也就是方梁的仆人,换而言之我是药师公会这边的人,你刚才这句话我是可以转述给江会长的哦。”陆凯陶的嘴角的笑意逐渐变得有些放肆起来。
“求......求你......”云若涟的声音微弱到不可闻。
“什么?”陆凯陶是真的没听到侧耳王云若涟的方向探去嘴中说道。
“求求你别说出去!”云若涟歇斯底里的尖声叫道,从其神情不难看出她已经快要被这种种事逼得有些失去理智了。
“可以是可以......但我有个条件。”不过陆凯陶对于云若涟这种歇斯底里可是浑不在意,他依旧面带笑意,只不过这笑意之中透露出些许邪气,让人看了有些肌体发寒。
“你说,我都答应你!”云若涟不假思索的应允道,只不过她在道出这句话的时候便觉得有些不妙再一看陆凯陶那张脸上挂着一抹既玩味又邪气的笑容,顿时就更后悔了。
可是为时已晚,开弓没有回头箭,云若涟知道,就算之前陆凯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在她不打自招之后也定然会生出那种想法,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蠢货!”云怜歌脸上满是鄙夷之色,这是她内心的真实写照,她这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蠢的货色,今日算是给她阅历深厚的人生又添了一笔可贵的见识!
“呦呵!你这妮子还真挺上道的啊,这话说到叔叔我心坎里去了。”陆凯陶嘿嘿一笑笑容愈发玩味起来戏谑说道。
云若涟心中微微一沉,她就知道会如此,不过她深吸了几口气之后还是放弃了收回先前那话的打算,反正眼一闭看不到人任她想象便好了。
“很好!看来你已经有所觉悟,那我便将我的要求说出来了。”陆凯陶望见云若涟那神情眼中闪过一丝古怪之色缓缓说道。
“我要你......”
纵然云若涟早有所料但真当她听见这话的时候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发苦,云怜歌面无表情,仿佛陆凯陶要强迫的不是她的后辈一般。
“离我家主子远点!”在喘了一大口气之后陆凯陶接着说道。
此言一出,无论是云若涟还是云怜歌都傻眼了。
某一刻,两人同时在心中狂呼一声:“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