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雯馨在真正的离去之后以极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孤峰之上,她熟稔的绕开孤峰之上的每一处危险地带来到山巅。
悄然无息之间,江雯馨去自己的房中看了眼,见叶涵悦跟小雅一内一外在凝神炼丹,暗暗地点了点头之后便找到了刘颦与其知会了一声继而便离开自家的宅院。
之后,江雯馨便开始下山,只不过她这次下山只是下到三分之一她便不动了,开始绕山而走。
某一刻,江雯馨在一平平无奇的草坪之上停了下来,她开始在方圆十丈之内走走停停时不时还轻轻跺脚。
半炷香的时间飘然而过。
“隆隆”
伴随着一道道沉闷的声响,平坦的草坪忽而分裂而开敞开了一个漆黑的洞口,给人一种幽深之感。
其实只要是练气境以上拥有视夜间如白昼的眼力便能发现这个洞口其实并不怎么幽深也就七八丈高罢了,一眼便能望到底下的青石板。
江雯馨纵身一跃便飘然落入其中,下得其中之后她便在一侧的墙壁上摸索几下,那先前曾响起的沉闷声响再度响起,头顶上那仅有的几缕细微光线徐徐被遮断开来。
这方空间变得暗无天日起来,寻常人在此地可能目不能视跟个瞎子都没有多大的区别,但是江雯馨可不是什么寻常人她在此地走动自如,开始在一片漆黑之中踱步走动起来时不时还举臂去取些什么,之后便能听到些许书页翻动的声音。
在江雯馨自药师公会的藏书之中翻阅之际,云瑶城已经风起云涌闹得有些不可开交起来。
数不清的人都在关注着那些自药师公会之中出来之人的一举一动,被如此之多的人盯着,今日药师公会所发生的事很快便被传了出来。
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整个云瑶城都变得疯狂起来,人人都在打探着关于灵石和谷天城的消息。
谷天城还好说,虽然那城离云瑶城很是遥远但还是能得出些许消息的,但关乎灵石的消息那便全然打听不出来,有时候就算有那么三言两语的消息听起来也像是捕风捉影。
不过这也不如何令人失望,因为他们还有谷天城的消息可以去跟药师公会兑换报酬。
然而有一部分怀揣着这种想法的人在满怀兴奋的赶到药师公会,在药师公会的柜台前遭到了当头一棒,他们都被告知他们手中的情报不值得交换报酬。
大部分人都颓然而去,而少部分人会不服的与柜台之后的身材曼妙的女子“据理力争”,一开始那些柜台之后的女子还会好言相劝但是要是胡搅蛮缠太久了便会直接让护卫将人给扔出去。
这一日药师公会得到谷天城的消息多如牛毛,但却都是令人哭笑不得完全无用的鸡毛蒜皮之事,例如:“谷天城的米价。”“谷天城的风景。”“谷天城的貌美之人。”之类的事,能够换取报酬的消息少之又少。
不过有用的消息终归是有的,长此以往便能积叶成书,终究能将谷天城的脉络捋清一部分。
今日对于在药师公会来说注定是个繁忙的日子,人来人往的络绎不绝,那些站在柜台之上身材火爆的女子轮替了一茬又一茬,在夜幕降临之后她们才得意解放。
引发这一切的根本原因,方梁,他此刻还呆坐在第六层的丹室之中百无聊赖的翻阅着自己识海中的传出,将那一株株不知多久远的药材、灵药都印在脑海之中,对于外界的一切都不曾知晓。
陆凯陶还是一如昨日那般待在方梁的身侧只不过深情比昨日稍稍收敛了些许,虽然其嘴角还是挂着十分膈应人的笑意但好歹没有昨日那般嚣张了,而那帮后天境也是如同昨日一般无二的安静。
云羽怜的尸体放置在云怜歌的身旁,一人一尸,同样的面目狰狞的躺在那里,这场景还真有些古怪。
云怜歌的面色不比其身旁的云羽怜的尸身好看多少,她本来就被方梁重伤,昨日又硬解了江雯馨两掌,伤上加伤,如今还能支撑着让伤势不会恶化便已然是倾力而为了,全然没有了先天境的半点风采。
云怜歌的身侧云若涟坐立于此,她眼中满含忧虑的盯着前者,唯恐她在这个世界上仅剩下的唯一依靠随时离世,倒不是云若涟杞人忧天了而是云怜歌真的到了这种地步。
又过得一刻钟的时间,云怜歌的面色愈发的苍白了,气若游丝,一双老眼都微微虚眯而起仿若随时都可能闭上。
“方梁!你不是想让我祖奶奶为你们效力么,他都要死了,你还不管不问。”
见到云怜歌虚弱到这种程度自从来到此地一直默不作声的云若涟终于是开口说话了,并且一开口就是以一种极为不客气就是与训斥的一般无二的口吻。
这让不少人都对云若涟投去了怜悯的目光,昨日方梁便说了,在他“发呆”的时候不要作声,这云若涟不但作声了还是以这种语气与方梁说话,看来是嫌命长了,你还以为你是云家的大小姐呢?可笑!可怜!
陆凯陶听到云若涟这话立即就瞪起了眼睛冷笑道:“小丫头,你还以为你身后那个云家还在呢,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你哪里来的勇气这般跟我家主子说话?你配么?”
云若涟面色一白,红唇轻轻颤动着却又说不出来话。
“既然想让我家主子救人那就把语调放轻一些,姿态谦恭温驯一些,还将自己当云家大小姐呢?”陆凯陶面露讥笑之色继续奚落道。
云若涟娇躯直颤却又无法做些什么,那种无力感几乎将她拖入一道深渊,那是绝望的深渊。
“好了,你的嘴吧能不能消停点,日后再这样你便不要跟着我了,我最讨厌便是这种尖酸刻薄之人了!”
陆凯陶玩心大气严重闪过戏谑的光芒还欲出口说些什么却被方梁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打断了去。
“是、是,小的日后一定改正过来,再也不乱说这些刻薄挖苦的话了!”陆凯陶一听这话顿时就坐不住了忙不迭的转过身对方梁连连作揖嘴中认错并保证着。
方梁看都不看陆凯陶一眼,这人的举动让他心中颇为厌恶要不是要想着恪守诺言方梁在这一刻都想将其打回原型,让其再度成为阶下囚去了。
“他.......他这是心疼我了么?”云若涟心中一动目光有些迷离的望着方梁的面容。
不过事实证明云若涟是想多了,方梁几步迈出便来到云若涟的身旁,这令得云若涟怦然心动白玉般的双颊都涌上了两团红晕,可方梁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便去查看躺倒在地的云怜歌的伤势情况去了。
这让云若涟那刚刚涌上俏脸的红晕瞬时褪的一干二净,转眼便变得煞白起来,她低头望去,不是看方梁而是看着自己最后的依仗云怜歌,目光中有些嫉意。
方梁以神魂力探入云怜歌的身体,感知着一切情况,片刻后他不由得微微皱眉。
云怜歌体内的真气已经留存极少了只够勉强维持着自己的伤势不加剧,只要再过几刻钟真气耗尽的她控制不住自己的伤势便会立即身死当场。
这种结果无疑是方梁不想看到的,所以方梁手腕一翻便从空间戒指之中取出一瓶丹药,倒腾出一枚碧绿色且带有三道银纹的丹药给云怜歌服了下去。
云怜歌无力反抗便任由方梁去了,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清亮之流入得其腹中。
云怜歌心念一动,牵引着那个清流涌向自身的腰间,最终不由得发出一声舒坦之极的轻吟。
旋即,方梁又取出了一个丹瓶倒出一枚白玉色的丹药为云怜歌服下,此丹上同样是有着三道银色的纹路,彰显着其三阶巅峰的品秩。
这丹药同样是入口即化,可这枚丹药的药力可无需云怜歌去引导什么的,这药力自发的涌向其小腹,流入丹田气海之中,化作涓涓细流滋润着她那干涸的丹田气海。
不用多时便恢复了她全盛时期的半成的真气,且还在缓缓增长。
不过就算不缓缓增长这半成的真气也已经足够让云怜歌为自己续命半个时辰了。
这两枚丹药一入口,云怜歌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起来,显然是已经脱离了濒临生死的边缘。
其余人见方梁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便凭空取出两枚三阶巅峰的丹药又眼睛都不眨一下跟塞豆子一般塞入云怜歌的嘴中,情不自禁的将眼睛都给瞪的浑圆无比。
这可是两枚三阶巅峰的丹药啊!就这般轻易的都喂入别人的嘴中了?!眉头都不带动一下的?!这方梁(主子)果然非常人呐!
“嗯,这样一来她的伤势应该暂时能稳定住不恶化了,你也暂时没有啥生命危险了。”方梁喃喃的道了一句而后便脚尖轻点身形飘然退回自己之前所呆的那个角落。
解决了这个小插曲之后,此间便再度回归寂然无事的状态,而之前被方梁的举动震惊的众人也已经逐渐的抚平了心中的波澜。
到得夜幕降临方梁便再度离去,去往隔壁的丹室修炼。
方梁走了之后那关押众人的房间之中又一次在陆凯陶的挑拨下掀起了一片骂战,不过战局还是跟昨日一般一面倒,陆凯陶一枝独秀,以一己之力压的一众后天境无法说出几句话来。
接下来的两日同样都是这种状况,弄得一众后天境几乎都要快对陆凯陶的贱嘴免疫了,再也不会被那张破嘴挑动起半点火气。
这便让陆凯陶觉得十分无趣了,不过就算没有人肯搭理他他还是自顾自的出言撩拨众人,可能“贱”便是用来形容这种人的吧。
两日过后,这一成不变的情形总算是有所改变。
这一日,芜旭跟郝铮楠还有一众身着红衣的药师来到此地。
方梁不再“发呆”,望着芜旭等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因为他知道距离自己从此地解放近了一步,也离自己启程探寻的灵石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