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便令得此方空间万籁俱静,刚刚散去些许的压抑气氛也被此言撺弄的再度凝聚成型,压盖在绝大多数人的心头。
那刚刚将快要落在方梁头顶的手掌收回去相貌清奇的女子在一番震惊之后目光一定,又有些蠢蠢欲动的迹象了。
云羽怜木然的偏过头望向方梁,那满是疑惑的目光好似在说:“你岂敢如此!?”
云羽怜其身旁的云若涟却是出奇的不觉得如何意外,此情此景与她当初携着方梁一行初到药师公会何其相似啊,这方梁总是会在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时候跳出来给人当头棒喝。
叶涵悦与小雅呆坐在角落,不知为何在听到方梁那一话语之后两人心中的复杂情绪在顷刻间便一扫而空有些喜不自胜但也有随之而来的深切担忧。
“说出这种话,那云怜歌说什么都不会再放过方梁了,这可怎么办呐?!”
“糊涂啊!就不该让方梁出言的,这下可好,最好的结果注定是不能得到了......”江雯馨白眉紧蹙看了眼方梁心中惋惜长叹。
“哦哟,羽怜,这次你可还要为这个小娃娃求情?”云怜歌那颇有些玩味的声音徐徐传出。
“纵然知道可一不可二但羽怜还是......还是希望姑奶奶能饶过方梁。”云羽怜贝齿咬了咬自个水润的下唇,话语间带着些许迟疑但还是将求情的话说了出来。
“你啊!既然你都知道可一不可二的道理了,干嘛还要为这个小娃娃求情呢!?”云怜歌有些无语的道了句。
“可是......”云羽怜还欲分说些什么。
却被她自个的姑奶奶无情的打断了:“别说了,这次决没有放过这个臭小子的理由!那站在小娃娃身前的女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动手!”
相貌清奇的女子等这一声令下已经等待多时了,闻言立即便抬手向方梁抓去。
“住手!”云羽怜猝然爆喝一声,这声音让得不少人心中都是微微一震。
相貌清奇的女子只得再度无奈的停手。
“小羽怜!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对你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另外一道爆喝声接踵而来,只不过这声音的主人换了一个,这是云怜歌的声音。
“姑奶奶也不想我云家在先天境上后继无人吧,今日要是方梁身死,日后我定然还是会沉迷于男色不会用心修行的。”面对这厉喝云羽怜毫不露怯她语调沉重且真挚的说道。
“呵呵呵!你这么说的话,你姑奶奶我是不是能将这番言语当作是你对我的威胁?!”云怜歌怒极反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今日会被自己最疼爱的后辈如此顶撞。
云羽怜沉默片刻后缓缓道:“羽怜只是说出实话罢了,姑奶奶您要是认为这是威胁的话那......便是吧。”
“好!很好!非常好!果然是翅膀硬了!都敢这般与你姑奶奶说话了!”云怜歌满含暴怒的声音在此楼层之中响彻,还有余音三三两两不断的回响。
云羽怜一脸倔强,不肯再次出言作声。
待得余音散尽场间便又恢复到之前那无半点动静的状态。
场间一众早就断绝了抵抗云家心思的药师们在此刻已经有从身在局中者变为旁观者的迹象,别说,他们看云家的家事看的还挺有滋味的,颇有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感觉了。
“那好!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事不过三!要是再来一次你就算找再多的借口,就算是以云家的未来来为难我,我都不会容忍了!”
云怜歌同样沉默了好片刻,不知是在平复心境还是在作甚,好片刻之后才咬牙切齿的道了一句,这已经是她能容忍的底线所在了!
“多谢姑奶奶!日后羽怜一定不辜负姑奶奶的期望尽早迈入先天境界!”云羽怜郑重其事的行了一个大礼掷地有声的说道。
这番郑重的承诺却没有让云怜歌作出任何回应,看得出来她还是余怒未消心意难平呢。
“喂......”方梁又一次开口了。
然而这一次云羽怜反应极快,在方梁只说出一个字的时候身形一晃便挤开了那相貌清奇的女子来到了方梁的面前伸手便欲堵住方梁的嘴。
本来云羽怜有此番举动就已经极为出乎众人了,没想到更出乎众人预料的还在后头。
只见在方梁脚步一滑便避开了云羽怜探出的手掌,只不过他口中的话语还是被打断了去。
云羽怜怔怔的望着自己探出去的手掌,心中的震惊委实难以与外人分说,这方梁怎么能避开的?!这一下就算是后天境的高手都不一定能反应的过来啊!
“怎么回事?!我刚才都没看清!”
“一样没能看清,这云羽怜怎么就跑到方梁的身前了?!”
“看不懂啊、看不懂!”
“叫你们平日里不要一心钻研药道还是得修行的吧,不然何至于这点小事都看不出来。我来告诉你们吧,是云羽怜伸手想要捂住方梁的嘴而后被方梁滑步躲开了!”
芜旭洋洋得意的训斥众人旋即又道了句。
“不是,方梁怎么躲过去的?!”有人面带惊诧的问道。
“就那样滑步一挪便避开了去啊。”芜旭以身示范给那出声的人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梁怎么能逃过云羽怜的手掌心呢?!云羽怜可是后天巅峰啊!”那出声问道的人啼笑皆非的再度惊问道。
众人早在之前就觉得哪里不对,此刻一经提起顿时便有些恍然,先前云羽怜的动作那般快,快到此间的众人都没能反应过来,那方梁如何能做出这等快捷的反应?!
此楼层维持许久的平静被方梁这极其简单的一挪步给打破了。
江雯馨望着方梁目露奇光,谁也想不出她心中有何惊人的想法。
叶涵悦跟小雅怔怔发呆,在意识到方梁那看似轻易的举动之中有多大的难处之后,她们脑海中便一片空白啥念头都生不出。
云若涟还在主座之上,她望着方梁怔怔出神,又一次了,他又一次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你这小娃娃是何来头!?”云怜歌再也不能保持沉默骇然发问。
“这话还是等你从房梁上下来再说吧,我可不想跟一个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鼠辈打交道。”方梁骤然抬头望上方望去,直视那立身于房梁之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