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一脸嫌弃的斜睨着满脸苦笑的方腾,鄙夷道:“喂!我说方大府主你摆出这么个苦瓜脸给谁看呢?也不嫌丢人啊?!争点气行不行?!”
方腾(jìn)不住发出埋怨:“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口黑锅还不是得我方府扛下来!”
林月随意的把玩着自己的纤手悠哉道:“要是不乐意的话你方府也可以跟我们母子两撇清关系让我们来抗。”
方腾无语凝噎半响,“明哲保(shēn)这种事我方府还不屑于去干。”
先不说林月在上次助他们全(shēn)而退护得他们周全,也不提林月那比他还要高出一头的实力会给方府带来多大的助力,单是林月母子两人跟方府之间的那层关系就足以让方府不惜代价保住她们。
这是从(qíng)面关系上考虑但也不仅仅止于此,这也是根本(xìng)原则上的问题,一切想要在阳城做出蛮不讲理行径破坏阳城的规矩的人或者势力,方府都不会示弱而是会强硬回击。
千里之堤溃于蚁(xué),方府立下的治城规矩一旦被开了个口子,那再想堵上便难了,说了那么多其实以一言概之,方府就是护犊子,虽然不太恰当但理就是这么个理。
林月目光微动,怪声怪气道:“没想到你这人还(tǐng)讲道义的,这倒是有些出乎妾(shēn)的预料了。”
虽说如此(yīn)阳怪气的语调只是为了遮掩自己心中的波动但也是她的肺腑之言,林月是真的没想到方腾会这么果断的做出与她们站在一边的决断,甚至可以说是想都未曾想过。
方腾又一次失声无语,两人相视片刻后,他道:“你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么?打从上次发现你的实力不一般以来每次见到我都没个好话,我也没惹你吧?”
林月嫣然一笑,“谁知道呢?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连咱们女人自己都弄不清自己在想些什么。”
方腾哼了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林月毫不在意双手环抱于(xiōng)前反而还有些小骄傲,“谁说不是呢,老娘就不信你媳妇没这么干过。”
方腾沉默。
林月愈发得意,轻笑道:“哟,被我说中啦?”
“她生前的确也曾刁蛮过让我根本弄不清她的想法。”
方腾似惆怅也似相思又带着些许感慨的留下一句,下一瞬便不见了踪影。
林月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心烦意乱的抓了抓头,结果将那盘好的发髻弄的散乱不堪。
这令得林月更加烦闷了,一气之下直接将发髻之上的玉钗给拔落下来,三千青丝随风飘散,细细端详看去,端的是位绝美少女。
此番画面如同画卷,不过不甚完美的是这位绝美“少女”的脸上尽是烦闷愁容稍稍破坏了些许美感。
“少女”凌空呆立好半天才动(shēn)离去。
林月回到白家之后第一个见到的并不是白霜而是一位相貌平平气质略显文静的女子,她见到林月那披头散发又怅然若失的模样不由得问道:“林姐姐,你不是去通知方府了么?这是怎么了?”
此女正是上次悬赏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之后被白霜叫过来的人手之一,本来还有一位老者,但那边的事态有变便在前些时(rì)动(shēn)回归坐镇去了。
“潇潇,我伤到他了,怎么办呐?”
林月在此时全然没了之前面对杜韬那等金丹境强者的强势霸道,也没了在方腾面前的嘴硬,无助的真跟个小姑娘似的。
潇潇还是第一次见得林月这种神态也有些急了,赶忙道:“你先别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刚才......”
潇潇在听完林月的话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就算要试探也不能这般鲁莽啊!连方腾的妻子去世这种事都不去打探清楚,落得这种下场也只能说句活该了。
林月满腹的委屈与无奈:“我原本也没意识到这事啊!当时鬼使神差的就说出口了,在那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陷入泥潭了。”
潇潇叹了口气:“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你自己放下(shēn)段去赔礼道歉吧,尤其得记得,不!准!再!嘴!硬!了!”
说到后来潇潇几乎是一字一顿。
“可......可是叫我直抒心意那怎么能行!他不会接受的!”
潇潇对于林月的死脑筋很是头疼,“谁跟你说不准嘴硬就是叫你直抒心意了,你可以先不与他拌嘴而后再循序渐进的发展感(qíng)呐!”
林月轻轻颔首继续问道:“然后呢?”
接下来两人一夜未眠,林月不断的向潇潇取经寻法。
可林月她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夜白家可不止她们两个人未曾休憩。
到得天光大亮之时盘坐于静室之中的白霜缓缓睁开眼睛,她能感知到方梁已经离白家不远了。
“正好试试江潇潇说的法子。”
可惜的是江潇潇那一(tào)用在方梁的(shēn)上未能砸出半点动静,让白霜今天一天都非常郁闷,还在与方梁携手游玩的她已经想好怎么收拾江潇潇了。
其实也不能怪江潇潇,方梁经历过烈龙城那一行固然长了不少见识懂了不少世事但在男女之事上属实还是个门外人,指望他现在能懂白霜那顾盼生姿中所蕴含的深意和(qíng)意还不如指望天塌下来。
与此同时,方府一处客房,有一不着一物双目紧闭的男子全(shēn)浸泡于一装满碧水的木桶之中。
方腾站在其(shēn)前双手翻动将一道道真气打入杜韬的体内,为其疏通体内的药力,让那些药力能从那些断去的经脉流过运转全(shēn)。
如此光景已经持续了一个晚上,可见林月的下手之狠。
再过得一个时辰之后,杜韬骤然睁开双目,眼底有着赤红之色翻涌,下一瞬整个木桶之中的碧水悉数消失了个干净,再之后整个木桶都轰然炸开还带着火光。
方腾面无表(qíng)也不见如何动弹,那些快要触及房内物件的火木尽数变成木屑粉末。
杜韬猛然发出一声怒啸,声音盘旋于方府上空经久不绝。
而后杜韬低头看了一眼,那软趴趴的样子映入其眼中让其再度发出一声怒啸这次还伴随着言语,“(jiàn)人!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这回方腾有了准备早就以真气完全封住这房间那怒嚎没能传出去半点。
过了好半响,杜韬才将平息下来目光似电的死死的盯着方腾的脸不放。
方腾一点儿也不心虚由得杜韬那寒刀似的目光在其脸上游走不定。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杜韬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方!府!主!这事怎么给在下一个交代?!”
方腾一脸歉意的道:“此次真是对不住杜道友了,到得英台出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治不好你的手和那家伙但英台肯定会有方法的。”
杜韬不敢置信的吼道:“就这样?!”
方腾疑惑道:“那你想怎样?”
“废话!那(jiàn)人呢?!老子要让她偿命!”
方腾眉头深皱提醒道:“杜道友慎言,这事也不全是林道友不对。”
杜韬暴跳如雷,跳着脚道:“她都将我弄成废人了她还没错了!?”
方腾颔首道:“道友你一开始去林道友那儿提出那等无理的要求还想以武力让林道友屈服难道就没错了么?”
杜韬被气的两眼通红剧烈的喘着粗气,如鲠在喉,痛苦异常。
最终一道痛呼声从其嘴中发出:“那她也不该如此待我,你也是男人,你难道不知道那东西对我等男人的重要(xìng)?!”
方腾沉默,说实话他在见到杜韬那东西的时候心底也是由衷泛起一丝同(qíng),是个男人见得杜韬那儿一开始的惨状都会如此,太惨了!
不过沉默少顷后方腾还是道:“英台会有办法治疗的,杜道友且先忍上一忍。”
杜韬这次不再废话一步冲到方腾(shēn)前就是一拳挥出,耳畔犹有兽吼声响起。
方腾不紧不慢的偏过头躲过这一拳,不过也只是躲过而已他并没有作出反击。
杜韬攻势不停不断拳腿交替不断劲风狂涌将紧闭的门窗吹的“哐当”作响,如此过得一阵这房里的门窗都快承受不住了。
方腾一声断喝:“你想就这样暴露在光天化(rì)之下么?外头我方府的侍女小厮可不少,到时候你就成笑话了!堂堂一位金丹高手这般让人看去你还有何颜面?”
杜韬骤然清醒瞬间停下(shēn)形收敛拳脚。
方腾声音低沉的劝诫道:“你发泄也发泄够了,一味发狂于事无补还会将此事闹大,只会让你沦为笑柄!是等英台出关为你解决还是将此事闹大了你丢足面子了我们再给你解决你自己选吧!”
杜韬面色如土,全(shēn)上下的肌(ròu)的紧绷,以他的实力可以轻松自如的控制全(shēn)不过这却更让其绝望,那两处地方丝毫没有知觉,如何也控制不了。
杜韬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为了自己(rì)后的(shēn)体着想杜韬还是妥协了,他不想成为一个废人,他苍家的那位五品药师虽然能耐也不小但他断然是没有完全将自己治好的能耐,要想完全痊愈还是得指望六品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