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殿下这漂亮的回击,立夏心里喜滋滋的。
果然殿下就是殿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让着陆子归退无可退。
良久之后,姬梵从座椅上站起身,朝着门外走了出去,立夏见状,赶紧屁颠儿屁颠儿也跟了上去。
听见立夏跟着自己欲要出门的步脚步声。
姬梵微微转头,朝着立夏开口
“立夏你不用跟着本王先回去,你就负责监刑吧,陆子归这一百杖,一仗都不能少。”
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立夏听着姬梵的吩咐,心下暗喜
“殿下虽然明面上是命我监刑,实则就是想让我报了刚刚陆子归言语的挑衅而自己又冲动拔剑相向,但还是对他无可奈何这仇罢了。
不然莫说是监刑,就算是没有监刑这一说,估计陆子归这一百杖也是少不了的。
一来殿下亲下的口谕,谁若是敢不从,那真的就是活腻歪了。
二来就陆子归目前的的种种行迹,着实另人生恨,这一百杖就算殿下不故意这么说,估计行刑的衙差会卯足了劲儿让他享受什么叫做真正的‘酣畅淋漓’,多打都还来不及,就更不用说谁还会怜惜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少打或者用轻一些的力了。
这衙差估计得一招打死他才算泄气吧。”
等立夏想通这其中的一些利害关系,再抬头姬梵早已不见了踪影。
随后立夏一改往日高冷常态,像个傻缺一般面露喜色的吩咐老张老刘二人。
“老张老刘,你二人赶紧准备一下行刑吧!”
老张老刘二人闻讯,随即开始下去准备,雷钰见着此时趾高气扬的立夏。
走上前去开口道
“立夏,本官有一疑问,期待你为本官答疑解惑。”
立夏侧头看了看雷钰,好奇的开口道
“什么问题?雷大人居然还有想不通的问题吗?那倒还真是难得了,雷大人还请问,立夏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雷钰邪魅一笑,位后退了一步,仔细看了看此时趾高气扬的立夏,遂开口
“你们最近怎么都变得……呃,怎么说呢?变得与以往不大一样。”
立夏眉头一皱,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周身装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才继续朝着雷钰开口
“没有啊,你指的是哪方面?”
雷钰白了一眼立夏之后开口
“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就当我没问,就当我没问啊!”
说完之后还拍了拍立夏的肩膀,继续语重心长的开口
“走吧!”
“嗯?走哪去?”
立夏疑惑道。
“不是让你监刑吗?他们现在就等着你到场这呢?”
“对哦!”
立夏说完赶紧抬起步子,跟着雷钰走了出去。
来到院中,陆子归已经被老张老刘二人压在了行刑的木板之上。
只待雷钰一声令下,即刻开始对他实行杖刑。
随后随着雷钰一声令下,老张老刘手起板落手起板,丝毫不带有任何怜惜。
只听得坚硬的板子与陆子归的屁股接触之后发出的那响彻整个院子,甚至留有余音的啪啪声。
听起来让人不由得大快人心。
涂韵友被押解在一旁,看着陆子归被杖刑。
这是她自己要求的,她说她要亲眼看着陆子归皮开肉绽,屁股开花。
雷钰虽不赞同涂韵友的为人,但就她被陆子归一而再再而三的骗,被利用这一点,又觉得她属实有些可怜,特此答应她的请求,让她得以亲自看着陆子归被杖刑,以泄心头之恨。
看着陆子归已经由一开始的还能随着板子应声落在屁股上的时刻而精准的痛呼出声,到现在的意识渐渐模糊,疼得大气儿都喘不上的可怜模样。
涂韵友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纯粹的笑,也是对往事一笔勾销的释然的笑。
直到看着陆子归,笑得眼眶中都溢满了泪水,涂韵友这才眨了眨眼睛,将马上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给憋了回去。
对着身侧押解自己的衙差开口
“如今我心愿已了,最终还有一件事情想向雷大人禀报,还请二位衙差大哥带我过去。”
衙差闻讯点点头,将涂韵友带到雷钰身边对着雷钰说明情况之后。
雷钰眼含深意地看着涂韵友,总觉得涂韵友要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语,然后眉头皱了皱,朝着衙差吩咐道
“带进来吧。”
侧头吩咐地立夏,让立夏好好监刑之后,便率先走进了自己的堂屋之中。
涂韵友进到屋内,先是朝着雷钰跪下开口道了谢之后,方才带着几分玩笑的话语开口道
“我接下来所说的事情,可能对于你们来说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吸引力,雷大人你确定不喊宸王殿下的来听听。”
“你要说便说,若是过分严重的话,我自然会向殿下回禀。”
雷钰满脸厉色的开口道。
涂韵友了然的挑挑眉
“行吧,那我便说了,雷大人。”
雷钰微微眯眼,并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涂韵友开口。
涂韵友也随即面色严肃了起来,朝着雷钰一本正经地开口
“我要说的是关于涂家的事情。”
“涂家?何事?”雷钰开口。
“其实我……”
涂韵友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看雷钰,这才鼓起勇气继续开口
“其实我不仅不是赵衡,我也不是涂韵友。”
雷钰鹰隼班锐利的双眸突然又一次眯了起来
“什么意思?”
涂韵友无奈地摊了摊自己的手掌之后,继续开口
“这事情得从来修远之前说起。
我本名为涂荼,乃是涂家大小姐涂韵有的贴身侍婢,本来日子一直都很平静,可直到某一天,涂山也就是我们涂家的老爷对我们小姐说,让她来修远学习,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拜到清河掌院为师。
可我们小姐从小身子便弱,除了偶尔能写点小诗小词之外,其他的地方几乎是一无所长,更别说让她来修远南境这等高等学府学习,拜清河掌院为师这一说了。
起初我以为以老爷对小姐的疼爱程度,小姐不愿的话,他是必然不会胁迫小姐来修远的。
可没想到老爷在知道小姐不愿来修远之后一改常态勃然大怒,先是将小姐禁足威胁,想逼迫小姐遂了他的意,奈和小姐也是个执拗的性子,说什么也是不愿来这修远的,老爷无奈,最后居然还对小姐动辄打骂,差点把小姐打个半死。”
“那涂山又是怎样想到办法让你换了真正涂韵友的脸来到修远的呢?”
雷钰疑惑道。
涂韵友自嘲的笑了笑,几度哽咽之后,这才控制好情绪开口
“我从小便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六岁之前一直都是在跟乞丐或者流浪狗抢饭吃,直到六岁之后遇见小姐,小姐教我读书认字,赐我姓名,赏我饭吃,我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人应该过的生活。
所以小姐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老爷见把小姐打个半死,她也不愿去修远学习,老爷只得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我六岁被收养之后就一直学习武功,小姐也教了我识文断字,按理来说我确实更适合替小姐来修远学习。
可我担心没有了我的庇护,以我们小姐那柔弱的性格,必须要遭姨娘家的庶出小少爷欺负的,所以我求老爷不要送我来修远,让我继续保护小姐。”
雷钰一直微眯的双眸,看着如今在此诉说着一切过往的涂荼,就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后来生了什么变数?”雷钰疑惑道。
“对呀,不然我怎么会在此处呢?
老爷见我不愿,而当时又找不到比我更合适代替小姐来修远的人选。
所以便用小姐的性命要挟我,说若是我不来修远,就把小姐下嫁给隔壁家的王公子,那王公子平时好色成性,整日在花街柳巷沉迷,府中的填房都不知被他弄死了几房。小姐若是真的嫁过去,那倒真的是送羊入虎口,直接是要生生断送了她的性命啊。
所以后来我才不得已和小姐换了脸,替她来了就修远。
我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我也会步小姐的后尘,喜欢上陆子对这个人渣,没想到小姐心心念念的少年郎,居然然是德行如此败坏空有其表的的一个畜生。
所幸小姐没有来修互人,不然她要是知道陆子归是这样一个骗子,估计会活都活不下去吧!
毕竟在涂府这么多年,除了我和她一直相依为命,她唯一的活着的念想,就是儿时根陆子归那段美好的回忆了。”
看着陷入痛苦回忆之中,而红了眼眶的涂荼。
雷钰还是一脸刚正不阿的开口
“照你所言,既然你如此袒护和爱惜你的小姐,为什么还要将这些事情告诉本官?如果本宫让人去查,那你到时候查出涂家有什么惊天秘密,毋庸置疑,整个涂家的覆灭是在所难免的,就连你心心念念的涂韵友恐怕也难以躲过此劫。这前前后后于理不合呀!
“没有办法,我本来也不愿意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可是我如今伏了法,涂家,我是再也回不去了,小姐我也见不到,一想到她还在屠家地牢里过着暗无天日的苦日子,我又觉得于心不忍,所以再三斟酌之后,才决定将所有我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一来也算是对我做的这些错事赎一点罪,二来也是希望雷大人能救救我们家小姐,至少不要让余生都活在看黝黑深邃,终年不见阳光,满是老鼠的涂家地牢里,她一向最怕老鼠。”
看着做了诸多坏事的涂荼,到了此刻终于有了忏悔的觉悟。
雷钰开口叹惋道
“你若早点有此觉悟,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般模样,对你有恩的人都保护不了了。”
涂韵友苦涩一笑
“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既然已经到了这地步,我再后悔也没有用了,只求来生做一个善良豁达之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要再像今生这般命运多舛。”
雷钰看了看涂韵友,刚欲开口,就见老张,老刘二人进来来回禀道
“大人,陆子归的一百杖已经行刑完毕,接下来该如何处置他?”
雷钰看了看涂韵友,朝着老张老刘二人开口
“先把他二人带回刑部大牢好生看管,等卷宗出来之后再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