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归门口,立夏不知何时换了一身修远学子的装束杵在了墙角,嘴里叼着一根草,与平时冷峻的模样大相径庭,平添了几分痞气。
似乎是在是等着某人的到来。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看着换上赵衡脸的涂韵友再次出现在视野中,立夏赶紧一把吐掉口中衔着的草,一本正经的装出文弱书生的样子,径直走了过去。
因为不知道陆子归被雷钰扣了起来,涂韵友来到陆子归门前,想再一次找他问问那些自己不明不白的事情。
走到陆子归院门前的石阶上轻轻叩了叩门,却还是不见陆子归出来开门。
途韵友心下疑惑,左右看了看,刚巧看见装作修远学子的立夏从旁经过。
涂韵友见状,赶紧从陆子归院门前的台阶上下来,开口唤住佯装路过的立夏之后,上前朝着立夏开口道
“这位同窗,你是住在这儿周围吗?”
立夏见着涂韵友拦住自己,先是书卷气满满朝着涂韵友行了一个时揖礼之后才开口
“没错,我就住在这对面,这位同窗拦着我可有什么事?”
涂韵友微微一笑,朝着立夏回行了一个时揖礼之后方才含笑开口
“是这样的,我来找这个陆子归有点事情,可是找了他两次他都不在,所以这才想拦住你,问一下可知道陆子归现在何处?如果知道的话,还请麻烦您告诉我一下。”
“啊,你说子归啊,他昨天被刑部侍郎雷大人扣下了,说是管彤公主被绑这个案子啊,他作为事后唯一清醒的人,身上疑点重重,所以雷大人说在案子没有查清之前,必须先将他进行扣押。”
立夏有些惋惜的朝着涂韵有开口。
“啊?为什么呀?他不是一开始就被那个廖教习给刺伤了吗?怎么还会疑点重重呢?”
看着立夏一脸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内情的样子,涂韵友赶紧轻笑解释道
“让这位同窗见笑了,我之所以知道这么多事情,就是听陆子归同我讲起的。”
“害,陆子归的话你也能信?”
立夏朝着涂韵友腹诽道。
涂韵友眉头微微一皱,继续看见立夏开口
“不知这位同窗此言何意?”
“这?大家同为修远子弟,你不会不知道吧?就是那次中央及会场的事儿?”
涂韵友看了看立夏,随后含糊其辞的开口敷衍道
“噢,是这样的,那段时间家中有事,我刚好请假了,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挺好奇的。”
立夏明了的点点头,随后朝着涂韵友开口
“这件事情可就说来话长了,你真的想听吗?你想听的话,我现在倒也没有其他的事儿,可以跟你分享一下。”
涂韵友点点头
“没事儿,你说吧。”
立夏笑了笑,开口
“故事呀,还得从另外两个女人开始说起,你得先记住,一个叫涂韵友,一个叫赵衡。”
听到自己的名字,涂韵友心下一惊,现如今赵衡这个名字又再一次出现了,而据陆子归所说,自己现在顶着这张脸,正是死去的赵衡的脸,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途韵友对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更好奇了。
随后面上依旧面无波澜,只是带着些好奇的朝着立夏开口
“你且说吧,你刚刚所说这两个人的名字我都记住了。”
立夏点点头,继续开口说道
“这涂韵友呢?手里掌握着一门可以让别人与其换脸的秘术,起初她本来与管彤小师姑不对付,看着陆子归与小师姑走的颇近,又与她是旧识,便借机勾搭陆子归,想让陆子归为她所用,而后一起陷害小师姑,可是这陆子归与那赵衡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呐。
赵衡这人呢,你不知道,又极其的爱面子,她堂堂一赵家大小姐,亲眼见着自己的未婚夫婿,就这么被旁人给勾了过去,你说这要是你,你能忍吗?”
看着立夏问自己,涂韵友尴尬的笑了笑
“应该,应该是不能忍的吧!”
“对呀!”立夏猛的一拍掌,然后继续朝涂韵友说解道。
“看着自己昔日未婚夫婿就这么跟别人你侬我侬,不知道二人婚事的修远一众学子,还频频称赞两人是神仙眷侣,更是让赵衡气的夜不能寐啊!”
“那然后呢?”
涂韵友好奇的问道。
立夏邪魅一笑,继续开口
“然后就到那次中央集会场的事了呀!赵衡之前其实一直不戳破二人的婚事,就是等着憋大招对付陆子归和涂韵友这对狗男女呢。
那天的中央集会场,赵衡当众说出了自己和陆子归已有婚约的事实,后来又当众嘲讽涂韵友,打了涂韵友的脸,让涂韵友无地自容。”
“啊?怎么会?如果那陆子归是真心喜欢那涂韵友,就算已经和那赵衡有婚约,他也可以大胆的选择和赵衡讲明白自己喜欢的人是涂韵友啊!这样的话涂韵有脸上也还不至于太难看吧。为什么呢涂韵友还会被当众狠狠打脸呢?”
“这事情就反转在这儿啊?你压根想不到那陆子归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对不起涂韵友。”
立夏越说越起劲,喘了口大气儿之后继续开口。
“那陆子归,一开始面对赵衡说出二人有婚约的挑衅的时候确实说了,自己真心爱的是涂韵友,要和涂韵友在一起。”
听到这里,涂韵友欣然一笑,刚想开口就被立夏打断
“别呀姑娘,你先别忙着笑。本来他这么说之后在场围观所有人当时都以为陆子归他虽背弃了赵家和陆家的包办婚姻,抛弃了赵衡,但勇于承认自己所爱这件事情,也还勉强算是大丈夫所为。
可没想到世事无常,赵衡眼见着陆子归,就要为了涂韵友这个真爱而抛弃自己,当即就用自己的家世和两家长辈当初的约定来威胁陆子归,说要是他退婚,那一直盼着两人联姻的陆家祖父必然会被活活气死等等之类的话。
最后陆子归一听赵衡这么说,竟然忘记自己刚刚所说爱徒韵友要和涂韵友携手一辈子的誓言,像一只狗一样,又回到赵衡身边去了。
你都不知道当时可把我们在场所有人都气坏了,真不是个人呐,满口满心说喜欢涂韵友,说不要就不要了。”
听着立夏说完途韵友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
“你……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害,当时修远所有学子,啊不对,当然除了你这个请假的不在,其他人可都在呢,不论教习院长还是学生那个都在呀,你要是不信,你可以随便拉一个人问问,看看我说的是否有假。”
涂韵友费力的点点头,朝着立夏开口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那为何后来那个名唤赵衡的人死了呢?”
“这赵衡啊,也挺可怜的,那涂韵友啊,其实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自己被当众打脸打的啪啪响,恰巧脸上又受了伤,更是无颜见人了。
你还记得我一开始就跟你说她有可以让人与其换脸的秘术吗?”
涂韵友点点头,在眼神里的光泽,已经明显没有刚才的明亮了。
“随后见不了人的涂韵友在当天夜里就到赵衡的住处,将赵衡的脸给换了。换了脸之后,顶着赵衡的脸,生活了一段时间,一直到这次案子发生之前都没有人察觉到呢?
我听大家传的沸沸扬扬说,这顶着赵衡脸的涂韵友,从山上那一次下来之后就失忆了。可惜我当时在站在最后,没有看清赵衡的脸长啥样,不然我倒真想去找到她给她提一下醒儿,让她别再相信陆子归了。”
听着立夏说完,涂韵友眼里的泪水确是再也忍不住决堤般的涌了出来。
立夏一看涂韵友竟然哭了,手忙脚乱的开口道
“你别哭呀!”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涂韵友强忍住泪水哽咽着朝立夏开口
“对不起,我真的一时没有忍住。我……我替涂韵友感到惋惜。”
“那可不,这涂韵友真的是遇人不淑呀!虽然说这人心思事歹毒了点吧,可陆子归明明已经喜欢她这么多年了,并且这涂韵友虽然一开始只是想利用他对付管彤小师姑,可后来这涂韵友也是对陆子归动了真情的呀!”
“可是你不是说一开始涂韵友就是为了对付江管彤才故意接近陆子归的吗?你又是怎么判断出来的?涂韵友对陆子会动了真心的呢?”
“这之前我们大家当然不好判断,可是就这次绑架管彤小师姑上山这个案子里,那涂韵友不是喝下了尘失忆了吗?
你想那廖忆秋在我们修远是什么行事作风?如果发现涂韵友被策反要杀那涂韵友灭口,她有大把的毒药不用,偏偏用这个需要服毒者自己心甘情愿饮下之后才能激发毒药药效的了尘,当时危机关头,这不是故意给自己使绊子呢吗?
所以其实现在大家都纷纷猜测,这分明就是陆子归自导自演骗涂韵友喝下的了尘,因为这涂韵友现在不是披着赵衡的脸吗?他陆子归呢又是赵衡名义上的未婚妻,让涂韵友失忆忘却前尘旧事,可以更好地利用涂韵友呀!
有了披着赵衡脸的涂韵友,他不仅可以成功的娶到自己心仪的女子,随便编个故事再骗骗涂韵友,看途韵友接受自己是赵衡的事实之后,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跟赵家联姻,可谓是名利双收啊!
所以姑娘啊,这世上的坏男人多了去了,你可不要随便的就相信别人啊。”
听着立夏这么好言劝诫自己,途韵友擦干泪水,勉强挤出一抹苦涩的一笑。
低着头朝着立夏行了个时揖礼之后开口
“多谢这位同窗好心提醒,我今后一定擦亮眼睛,绝对不再轻信他人。”
“嗯,这样最好。呀!这一说就跟你说半天了,时辰不早了,我得赶快去上课了,就不跟你说了啊,我先走了,咱们有缘再会啊!”
立夏走后,涂韵友缓慢的点点头,擦干苦涩的泪水,再抬起头时毅然决然的转过身走了回去。
立夏来到一处拐角,果不其然看到了双手环胸靠着墙偷听这姬梵
“怎么样,怎么样?殿下我这次说的可有漏洞?”
姬梵微微一勾唇
“不错,可以去茶馆说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