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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册 四十、我想等阿离长大(1 / 1)

他觉得若是时间能就此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阿离是他的,他一个人的。可惜的是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臆想,又像是梦那样遥不可及。

“奴会长大的。”何当离不明白公子为何总喜欢将她太小了挂在嘴边,忍不住开口反驳道。

在说她都十一了,哪里还小了。

“嗯,阿离是不小了,等在过几年肯定就是大姑娘了。”

“不过现在的我还需要等着阿在长大一点,等阿离长大了成了大姑娘的时候我便能真正,完全的拥有阿离了,到时候阿离一定不要拒绝我,好不好,好不好阿离。”男人最后一句话甚至带上了微弱的恳求之意。

听得何当离喉咙发紧,堵得嗓子眼有些难受。

碧玉明知身旁人的年龄实在是太小了,比他当年走散的弟弟还要小上不少。可不知为何却独独将目光注视上了她,自此在难以移开目光。

许是自小家道中落,从一个高高在上的世家子沦为最为下等的女支娼之流。甚至每日里还不得不强戴上一张面具与假笑,虚伪的恭迎送往着往来之客,连带着他都在不经意间染上了特殊的怪/癖/。

比如娇爱同他年岁小了一轮的幼/童,阿离。最初不过是看上其色,而后随着渐处遗留了一颗真心,自此在难以自寻。

二人同躺在一张床上,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相互拥抱着,谁也不说话。静静的听着窗外秋雨吹窗棂,雨打芭蕉音,好像这世间就此独留下他们彼此。

静谧而美好。

何当离闻着空气着浓重的腥/檀之味,男人身上传来的淡淡草木香。还有男人舔/弄着她耳垂和脖子发出的低沉呻/咛/声时,只觉的自己的耳根子烧得都要红了。

小小的身子卷缩在鸭蛋青色的锦被中,脑海和身体上甚至还残留着方才预留下的快/感。掉了颗牙齿的地方还没重新长出来,导致最近说话都有些漏风的凉意。

等男人好不容易解决完后,禁锢着何当离的手却并未松开,反倒抱得越发的紧了。身体滚烫得就像在伏九天下跑了一圈似的。

低沉暗哑的磁性男低音在耳垂上方响起,还带着未曾消散的浓浓情/欲/。“阿离可知道我以前叫什么。”

“奴不知。”

“那阿离想不想知道。”黑暗中,碧玉浅色的瞳孔中带着丝丝迷茫与痛苦之色。

“想。”闷闷的就像将脑袋藏在被子里似的。

“阿离真听话,不过我突然不想告诉阿离了怎么办。”男人挑起她散开铺散的墨发,撩起一缕置于唇边带着虔诚的情意亲吻而下。

“公子你这样是,是不对的,做人要言而有信的。”何当离小心的抽出男人手中的头发,她突然不想理他了,坏人。

翻身过去,拿着背对着人。

“我不过是同阿离说句玩笑话罢了,阿离怎的还同我置起了气来,实在是不乖。”唇边含着笑意将人重新扳了过来,直视目光,继而出声道;“不过是我自私的想要阿离记得我有一个比我小了八岁的弟弟,不过在抄家的时候同我走散了。若是阿离以后见到了他,还记得同他问声好,告诉他,他哥哥一直很担心他也很想他。”黑暗中的二人彼此离得很近很近,呼吸相互紧紧缠绕,就像要将骨血融合在一切似的密不可分。

“好。”何当离被男人紧攥的手腕弄得有些生疼,却并未出声,只是强忍得连一张瓷白的小脸都变得越发煞白。

“可奴不知公子的弟弟长什么样,到时候奴又从何能得知那人便是公子的弟弟?”

“也对,倒是我忘记说了,我那弟弟耳后生了一颗美人胭脂痣。就在左耳处。”碧玉意识到前面自己的失态,方连忙松开她的手。继而又苦笑道;“我这个当哥哥都这么喜欢阿离,说不定我那弟弟日后要是遇到了阿离,定是会同我一般对阿离痴迷不已,恨不得将一颗真心捧上。到时候阿离见到我弟弟时说不定会想起我,那不就是对了吗。”

“可是耳后生红痣的人定大有人在,奴担心到时候要还是认错了人可怎么办。”何当离既然答应了,自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更担心的是万一认错了公子的弟弟可怎么办,这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吗。

还有公子刚才说的什么胡话,她又不是金元宝,怎么可能做到人见人爱。还有公子不是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吗?怎么还说出等以后见到公子的弟弟就会想起公子的奇怪话,简直是好生奇怪。

可是莫名的,她很不喜欢公子说这样的话。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阿离反倒是较起了真,何况我同我那弟弟已经差不多有五六年未见了。这么久了说不定他人早已不再人世或者金陵城中都未可知。”

“可奴想知道。”执拗的牛脾气上来了,定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才肯罢休。

“阿离当着想知道。”碧玉高挑了挑眉,以前倒是还真不知道这丫头还是个认死理的主。

“想。”

“好,那我告诉你,我这弟弟除了左耳边生了一颗红痣外,就连这大腿内侧处还有一朵形如兰花的印记,颜色呈墨染。阿离前面不是见过我身上的吗?我那弟弟的花纹同我一般无二,若是日后阿离见人左耳处生红痣之人,又怀疑不是的时候,不如直接将人的裤子给扒了,不过这些事阿离最好别做才好,姑娘家家的还是莫要太过粗鲁为好。”男人低低的笑声似带着催眠的作用,引人入睡。

转眼间入了十月寒霜,露凝霜重渐倾欹,宴赏才过小雪时。蒂有余香金淡泊,枝无全叶翠离披。

等候的那位贵人还未曾来。随着她的艳名外扬与画相足渐流传外出。倒是又有好几个其他俩国与金陵城外的富商之人闻名前来一探究竟,而何当离依旧稳坐楚香楼第一把交椅。

其中更不知有多少暗箱操作与幕后交易。

“天寒了,公子怎的又不多加一件外衫。”刚从外面回来的何当离手中提着一个红木铜花百合花纹食盒走了进来。一看见穿着一件单薄亵衣,大开着窗户站在窗边吹着寒风的男子,忍不住眉头一皱。

忙放下食盒,拿起放在衣橱旁的杏黄桂圆花枝绕枝外袍给男人披了上去,红润的小嘴忍不住翕动出了声道;“公子要是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奴可就要生气了。”

男人接过他披上来的外衫,斯条慢理的穿了上去,眉间带着惑人的桃花笑意。“我这不是知道了阿离会马上回来,才故意想让阿离心疼心疼我的,谁叫阿离最近一段时间忙得都不怎么理我了。”

“可是公子要是总在这样,奴以后恐怕不会心疼了,生气还差不多,公子也真是的,简直比奴还不知道照顾身体。”何当离今日打扮得就像一个粉雕玉琢的世家小公子一样,柔软的发间不知被谁好事鬓了朵单色木芙蓉,任谁瞧见了都忍不住夸上一句好相貌。

“好好好,以后我要是在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到时随阿离处置怎么样。”伸手掐了掐那张故做老成板起来的精致小脸,唔,手感甚好。

“好,这可是公子说的,到时候公子可别不认账才好。奴刚才去厨房拿了些糕点,恰好都是公子平日间最爱吃的。”讨好似的从食盒中拿出好几样做工精致的糕点,光是瞧那色泽与颜色都忍不住令人食指大动。

“阿离喂我可好,我想吃阿离亲手喂的。”男人的脸好像随着到了冬日越发的苍白无色,就连本就消瘦的身子此刻摸下去都完全只是摸到一把硌人的骨头,难受得令人眼涩鼻酸。

整个人也越发像一只即将冬眠的慵懒之猫,连带着骨头都快要化了。

“好。”二人坐在圆形如意海棠螺青桌边,何当离洗干净了手。特意挑了一块看起来最为漂亮的水晶绿豆糕喂了过去,眼中满满的都是笑意。

她觉得现在的场景好像就符合了以前夫子教得的那句,叫什么岁月静好。

“公子觉得怎么样,厨娘说了,原本用的是白糖这次特意给换成了蜂蜜。”

何当离喂他吃完后,自己也控制不住馋意,捡了一块来吃。只觉得好吃得就连舌头都给化了,以前连奢想都不敢奢想的东西此刻居然就放在眼前,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了一场梦。

带着香甜糕点的美梦。

等吃完了糕点,二人合躺在一张床上。相互依偎着沉沉午睡过去,等到了夜间又需得早起梳妆打扮。

等华灯初上,月上柳梢头。朱红灯笼高挂楼,粉叠无风自舞来。

何当离才顶着睡得昏昏沉沉的脑袋瓜子起了身,这外头的天儿渐凉。她的心越发不安,好似总会在她不经意间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过今夜比起其他的夜晚,好像总有那么几分的不同。

因为柳当家嘴里说的那位贵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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