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屋里没人啊。”有人一脚踹开了先前宁与狼藏身躲雨的小茅屋,进去飞快得搜索了一圈,出来禀报上司。
而这动静都清清楚楚得被躲在兽穴里边的宁听在耳朵里,他尽量得摒住自己的呼吸,一只手轻轻得捂在大黑的嘴上,生怕大黑这个时候突然汪一声,暴露他们的藏身之地。
大黑哪里需要宁的多此一举,他是一条十分通灵的狗,什么时候该叫,什么时候不可以叫,那可是非常清楚的。
“这边也没有,”另外一波负责搜索别处的人也来回报。
一个嗓音粗犷的男人沉闷道:“那小子绝对在这附近,先前有人看到过他是往这里跑的,那么大的雨,光靠着一双脚,他能够逃到哪里去?”
“老大,今天抓到的那个臭小子不是说没有见到有人在附近出现嘛,要不……”
还不等那个小弟说完,带头大哥甩手就是一记沉重的耳光直接将那个多嘴多舌的家伙扇掉了两颗大牙:“首领说了,一定要那个小子回到斗兽场,怎么?首领布置的任务,你们也敢打折扣。”
一听到首领两字,周围这些小弟们的眼睛里立刻都流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就连那个被扇落了牙齿的家伙,也是瑟瑟发抖,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首领?”宁喃喃得念着这两个字,只觉得脑中像是被钢针狠狠得扎了一下似的,浑身上下猛得就是一阵冷战,他立刻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另外一只手则是用力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一股暖暖的液体从他的鼻腔里流出,宁很不理解,为什么听到这两个字,他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那个小子就是个怪物,”先前的那一行人已经分散开来,各自两两组队,开始小范围得搜索,而有两人正是朝着宁和大黑藏身的地方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附和道:“可不是嘛,斗兽场,这几十年来,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够逃得出去。被选作了死斗士的人,哪个不是狂战到死,可是那个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家伙居然……居然能够做到那一步。”说到这里时,那个说话的男子显然心中充满着极大的震撼。
这件事如今已经是整个斗兽场的禁谈,若是被场中的执法者听到有人又在私下议论此事,多的不说,割舌之刑那是绝对少不了的。
可是这样的事情,既然发生了,又是前所未见的,难免就要惹得这些知晓些内情的人偷偷议论,毕竟这事件对他们的触动实在是太大了。
“三十堂境的斗兽执法者,被他生生打死了一半,打残了一半,那小子就算说他是宗师,都不会有人怀疑吧。”
“宗师?你以为宗师那么好当?一个小宗师,打堂境的江湖高手,那都跟打孩子似的,而且你什么时候听过有这种十一二岁的黄毛小子,成就宗师的。一般天资较好的,也就是达到炼体的后期罢了。”
“可是怎么解释他这个恐怖的战绩啊,就连首领,”说到首领两字的时候,那个说话的人明显将声音又压低了几分,摆明了他也是很害怕这两个字的:“就连首领都亲自点名要活捉这个家伙,这里头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儿啊。”
众所周知,斗兽场除了武师执法队以外,还有一支军队,而这支军队是得到了帝国允许的私人武装,不仅装备着不逊色于军伍的军备武器,甚至还佩备了手弩劲机。
通常情况下,如果斗兽场出现了执法队无法解决的麻烦,无论是谁引起了这场风波,都会被这支军队以雷霆之势镇压,任何胆敢作乱之人,都会被穿风劲弩射个通透。
可是这一次,首领竟然是亲自出面,阻止了斗兽军的出动,还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得伤害这个少年的性命,一定要将他活着带回到斗兽场。
如果有人胆敢伤了这个少年的性命,首领将会以组织内最为残忍的刑罚将之凌迟,并制作成人瓮。相反要是有人能够让这个少年顺利回到斗兽场,那么奖励之丰厚,亦是常人万万难以想象的。
宁隐隐得觉得,外头这些人说得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他们在找的人也是自己。可是一切关于昨天雨夜之前的记忆,他都已经消失不见了。甚至他都不记得自己还会武功?
“那个叫狼的小子怎么办,要不要也丢进斗兽笼里,先跟豺狼虎豹玩上两个月?”
一听到狼的名字,宁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立刻伏身下去,仔细听辨对方交谈的话语。
“就他那个小身子骨,不到一天就被猛兽分食了吧。”
“反正要放了他是不可能的,这家伙昨天在镇上大闹了一场,从咱们斗兽场旗下的药材铺抢走了两副上等的伤药。动了咱们斗兽场东西人,可还没有能够活下去的先例。”
说话的两人声音越发的残忍,似乎还夹杂着冷笑。
宁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昨天狼回来时的模样一下子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浑身是血,头上还肿着大包,怀里死死得抱着包袱。
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无论是昨天去找药,还是今天去打猎,他都是想给他治疗好伤病。可是自己就像是一个煞星一样,先是叫他受了重伤,而眼下更是要性命危在旦夕。
宁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走出去,主动跟这群人回那个斗兽场,不过前提是他们要拿狼来交换。
但是这种冲动很快被他抑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们凭什么要跟他来做这个交易,以现在宁的伤势,难不成还有反抗的机会?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同人家谈条件。
最终,这些人也没有找到狼先前布置的这个兽穴,临走前他们一把火点燃了那个草屋。
这里很可能是狼的家,虽然里头破败不堪,但是好歹是个遮风挡雨的所在,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