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萧迈。”
“年龄？”
“三十岁。”
“职业？”
“宏生建设副总经理。”
“与那女孩什么关系？”
“你们都看见了，我们正在接吻，你说会是什么关系？”萧迈带着嘲讽的笑容说道。
“放老实点。”张明厉声喝道，“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情侣关系。”
“交往多久了？”
“自我恢复记忆后开始交往的。”
张明愣了一下，才明白萧迈的意思。他接着审问：“这辆保时捷是谁买的？”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买的。”
“车内藏有毒品，是她的还是你的？”
“不知道。”
“放肆。”张明拍了拍桌子，“你女朋友车内有毒品，不是你的，那么是她的了？”
“那不一定，也许是什么人放到她车内的也未可知。”
“脏物摆在面前，由不得你们抵赖。”张明怀里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马上起身走到审讯室外。
“程局，刚押回局里，正在审讯。”张明对着话筒轻声说道。
“曾爷已经回酒店了，那女孩如果愿意，就送到那里去，明白吗？”程虎在电话那边说了一句，然后就挂断电话。
“妈的，这是什么事儿，居然让人民警察做起皮条来了。”张明心里暗骂了一句，周正志和程虎他不敢骂，自然是骂那个曾爷了。
张明心里虽然不痛快，事儿却不得不办。他自然听懂了程虎电话里的意思，就是要让那个女孩心甘情愿地去服侍曾爷，这难度可是相当的大。
他来到另一间审讯室，这里有两个女警察正在审讯林晓晓，问话的是把林晓晓从西海岸俱乐部带回局里的那个女警，作笔录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警。
“张队。”作笔录的女警见到张明，马上恭敬地站起身来。
“你先出去。”张明等她离开后，才缓缓坐下来，对那个问话的女警说，“招了吗？”
“她什么也不说。”那女警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张明威严地望了林晓晓一眼，“只要你肯交待，我可以放你一马。”
“你能作主吗？”林晓晓似乎被张明这话打动了，终于开口说话。
“我是刑警大队副队长张明，全权负责你这案子，自然可以作主。”张明沉声说道。
“既然如此，我想单独和你聊聊。”
“不行，这不符合规矩。”张明摇摇头说，“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好。”林晓晓说，“我要怎样做，你才肯放我们出去？”
“只要你老实交待，我就放你们出去。”
“交待什么？”林晓晓有些无辜地望着张明，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车里的毒品是哪里来的？”
“如果你想问这个，我得说抱歉。”林晓晓摊开双手，“因为我也不知道你所说的毒品是哪里来的。”
“好吧，既然你不想配合，我也爱莫能助了。”张明说着站起身来，作势朝外面走了两步。
“等等。”林晓晓适时叫住了他。
“再给你一次机会。”张明转过身来，“你愿意配合吗？”
“张队长，我知道你们想要我干什么。如果我配合的话，你能兑现承诺，马上放我男朋友出去吗？”林晓晓犹豫了一下，似乎作了某个难以作出的决定。
“当然。”张明想也不想地说。
“好，我愿意跟你们走。”林晓晓说着站起身来。
“你如果真愿意的话，就跟这位女警去一趟。当事情办完后，我会马上放了你男朋友。”张明心里一喜，没想到这女孩这么容易就屈服了。
那位女警听了他俩的谈话，一点儿也不吃惊，显然她是知道内情的。
“走吧。”那女警暗暗松了口气，带着林晓晓朝审讯室外走去。
林晓晓跟着女警来到底楼，走到大门口时，她忽然对女警说：“不好意思，我想上个洗手间。”
女警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林晓晓来到左手边的洗手间里。
“别玩花样。”她站在洗手间门口，警告说。
“我能玩什么花样？”林晓晓走进最右边一个厕位里，关上厕所门后，迅速取下左手上的那块蓝色手表，只见手表背面竟然有十个数字键！
林晓晓在手表背面按了一串数字，在听到“嘀嘀嘀”的三声响后，她才重新把手表戴上，然后按了按马桶上的冲水按钮，厕所里面顿时响起“哗哗哗”的流水声音。
“对不起。”林晓晓走出洗手间后，对站在门口的女警说，“要我去陪那个什么曾爷，我得征求男朋友的意见。”
“你耍我们是不？”那女警瞪了林晓晓一眼，却无计可施，“好吧，你既然不愿意配合，就回去继续审讯”。
……
图龙观雅园里，钟云山正和林建平下着象棋，旁边还坐着一人，正是钟云山的秘书熊洋。
“嘀。”桌上那部红色话机突然刺耳地响了起来。
熊洋几乎条件反射一般站了起来，快步冲向那部红色话机。这部红色话机是保密电话，能够打进这部电话的人，除了国家高层首长，就只有林晓晓。
红色话机响了三声，就不再响起。
“林晓晓。”熊洋马上作出判断。这很好理解，如果是首长，一定会与钟老通话，断然不会只响三声就搁断电话的。
“晓晓怎么啦？”钟云山忽然站起身来，神情竟然有些紧张。他显然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而且清楚林晓晓打进这个电话，一定是遇到了某种危险。
本来林晓晓是没资格打进这个电话的。但钟云山太疼爱这个不是亲生的孙女，担心她会遇到某种不测，于是专门给她配了一个国安人员才拥有的微型手机。当然，她那微型手机也只能打进红色电话。
“是晓晓？”林建平腾地站了起来，转头看见钟云山脸色似乎有些发红，强压去心头的担心，反而安慰起钟云山来：“老爷子别担心，晓晓她不会有事的。”开玩笑，如果老爷子出了什么意外，这责任他怎么承担得起？
“你拨回去，看能打通不？”钟云山毕竟是从枪林弹雨闯过来的，很快冷静下来，对熊秘书指示说。
熊秘书按了回拨键，对方一直无人接听。他当然不知道，这是林晓晓故意不接的，她相信钟爷爷很快就会找到她，受了这么大的冤枉，不让那些人渣付出代价，她怎么甘心？
“马上查查，晓晓在哪里。”
“是，钟老。”熊洋沉静地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一个电话，很快电话便回过来了。
“报告钟老，晓晓的电话是从江州市公安局打来的。”接完电话后，熊洋马上向钟云山汇报说。
一听这话，钟云山和林建平都松了口气。
“给康叙宗打个电话，我要跟他通话。”钟云山又对熊洋说。
……
江东省政府办公楼三楼一间办公室里，省长康叙宗正与省政府秘书长马方平聊着什么，忽然他手机响了，拿起一看，顿时脸色一正：“熊秘书，你好。”
“康省长，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了。”熊洋客套一句，马上说道，“钟老要跟你通话。”
康叙宗一愣，万万想不到钟老此时会给他打电话。
“叙宗，我是钟云山”。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钟老，您好。”康叙宗热情地说，“不知钟老有何指示？”
“我现在是个退休老头，哪敢指示你这一省之长。”钟云山闲话了一句，立即转入正题，“我有一件私事，想麻烦你。”
“不敢不敢，钟老只管吩咐。”康叙宗连声说道。
马方平坐在旁边，听到康省长叫钟老，顿时肃然起敬。他当然知道钟老是谁。
“是这样，晓晓刚才从江州市公安局发来一个求救电话，我想请你找人了解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竟有这等事？”康叙宗顿时大惊，他当然知道钟老极疼爱林晓晓，如果她在江东省里出什么意外，自己怎么向钟老交待？
不等钟云山开口，康叙宗马上对着话筒表态：“钟老放心，我保证晓晓毫发无损。”
“那就拜托叙宗了。”钟云山说完挂断了电话。
“一群饭桶！猪头！”康叙宗搁断电话后，恶狠狠地骂了两句，显然极为愤怒。
“省长，什么事？”马方平小心问道，他很少见到康省长发这样大的脾气。
康叙宗没有说话，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胜林，你立即亲自到江州市公安局去一趟，务必保证林晓晓的安全，如果她有什么意外，我唯你是问。等会儿方平也会赶去。”康叙宗不等对方说话，便挂断电话。
马方平知道省长刚才是给江东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王胜林打的电话，公安厅长由副省长童玮兼任。他听清楚了省长最后一句话，于是请示道：“省长，那我现在就去？”
“立即出发。”康叙宗叮嘱道，“方平，你去主要是调查事件的来龙去脉。记住，无论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同时注意保密。有任何进展，随时向我报告。”
“是，省长。”马方平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