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手里捏着一块白糖糕,这白糖糕并不是荣州有的小食,而是苏梨想吃了,央着掌柜的让厨房做的。
这白糖糕被切成了小块,苏梨吃得精细,细嚼慢咽,时而拿起酒杯喝一口,看着悠闲无比,只不过她喝了几杯了,有些微醺,眼神带着几分迷离。
“玄嗔,你怎么过来了?”她吃完了手里的小块白糖糕后,发现指间沾上了一些糖分,便伸出嫣红的舌头在白皙的手指尖上轻轻舔了一下。她本就眉眼带笑,这动作一做出来就带着些勾人的味道。
玄嗔的喉咙哽了一下,他把目光撇开,但脑海里似乎一遍遍都在回放她刚刚舔舐指尖的画面。
“你今天怎么穿了红衣?”
苏梨伸手拿起酒杯,晃了晃里面琥珀色的液体,轻笑了一声,慢悠悠说道:“我也不知道,昨夜我做了梦,似乎是梦到了我从前的样子。我记得,我以前似乎是喜欢穿红衣的,所以我便去买了几身。你觉得我穿红衣美吗?”
然而,玄嗔却无暇顾及她的问题,他着急问道:“你梦到了什么?”
苏梨歪着头看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何这样激动,“你怎么这样激动?玄嗔小师夫,佛门可不是要戒嗔戒怒的吗?”
玄嗔定了定神,压低声音:“你除了梦到你穿红衣,还有别的什么吗?”
苏梨想了想,忽然笑了,“我好像在一个很漂亮的地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嗯我看不清那个男人的长相,但是梦里的我似乎心悦于他。难道,我在失忆之前,还有情郎不成?”
玄嗔心下一冷。
他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情郎”两个字的时候,会觉得心里徒然升起一股怒意,那怒意就像是地狱里的恶火,会焚烧干净他的理智,让他变成一个怪物。
“你怎会有情郎。”
“为何没有?”苏梨反问,“我这样美丽的女人,难道不会有人恋慕的吗?也只有像玄嗔小师父这样的出家人会对我视而不见吧。”
“贫僧何时对你视而不见?”
苏梨放下酒杯,伸出一根手指就指着他的鼻间,那模样不像是责问,反倒是有些亲昵。她的指尖碰到了玄嗔的鼻子,但很快便又收了回来,“你明明前两天还躲着我呀,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何必对我睁眼说瞎话呢?”
玄嗔眉眼一垂,刚刚她舔过的指尖触碰到了他的鼻子。他下意识伸手想摸一下鼻间,但手刚抬起来就放下了,面对苏梨的控诉,他只是淡淡地说道:“近日荣州事多,我斌合肥有意如此。”
苏梨嗤笑了一声,语气带着些嘲弄,“玄嗔,你不会说谎的话,便算了吧。原本我与你并不熟识,也不知你这出家人竟然会骗我。不过现在,你的谎言,我已经能识得清了。”
玄嗔道了一句佛号。
他心乱了。
就像是原本平静的湖里,落下了一块石头,一圈一圈的涟漪荡开,让他再也无法心静。对于佛门中人而言,这样放不下并不利于他继续修佛。
“包括,你一开始对我说的话,我都能分辨了。”苏梨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