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的夫人?唐义一听到这句话,立刻瞪大了眼睛,当初若没有张将军夫妇帮他的话,他还灭不了瓦兰寨。莫说是灭瓦兰寨了,若是没有他们帮忙,自己早晚会被逼出黑水庄,到时候说不定死的就是他唐义了。
听完店小二的话,周围几人也议论了起来。
“据说八仙居原本没钱也愿意让张夫人住着,可等张夫人住进去之后,不过是因为周将军有事进京,两个月没有付钱,他便要立刻将张夫人赶出去。”
“嗨,你没听说么?周将军说不定也回不来了。”
“什么回不来,前两天我还在范城见到张将军了,每日和县太爷饮宴好不痛快。”
唐义听到这里便没有再听了,冷笑一声便结完账离开了来福客栈。一直到唐义离开的时候,店小二都没反应过来唐义是谁,只是觉得有些面熟。
若是这些人说的消息都正确的话,那么显然这位周将军和张将军之间一定存有龃龉,即便不是仇怨,也必然是某种竞争关系。否则这位周将军绝不会暗害张夫人,使得她无处栖身。
张夫人自然不会相信唐义这种鬼话,那位周将军和他丈夫可都属于同一阵营的,两人平日里关系虽算不上多好,可也没有半点矛盾。且那位周将军答应过她,只要她能找来三颗珍珠山的珍珠,便帮她寻找门路搭救她丈夫。
知道竟然是周将军需要哪些珍珠,且必须是珍珠山的珍珠后,唐义便没有急着将那些珍珠拿出来。虽说三颗珍珠对他而言不算什么,只是很明显这些珍珠落在周将军手里后,非但不能搭救张将军,就连张夫人或许也有危险。
说不得他也要被牵连出来,如今的唐义只想一心赚取功德,至于其他是是非非一概不想牵扯进去。
若非张将军曾帮过他,且帮了张夫人这一次,说不定能小赚一点功德值,唐义甚至都未必愿意多管这闲事。
唐义犹豫了片刻之后,给张夫人讲了一个故事。
曾经有一户书生,因为孩子们时常在院子外吵闹,书生无法安心读书,可赶了那些孩子们很多次,他们依旧每天来玩耍。多次之后,书生终于想出个办法来,他让孩子们第二天再来玩儿,并答应给他们每人三个铜板。
第二天孩子们果然拿到了铜板,之后孩子们玩儿的更欢了。
可没过两天,书生给的铜板竟然变少了,每人只有一个铜板了,孩子们顿时有点不乐意了。咱们在这里玩儿可是很累的,你才给一个铜板?于是孩子们之后便再也没有来书生院外玩耍过了。
孩子如此,大人难道就不是这样了么?
若周将军真是有意帮张夫人的话,只需给八仙居奖励一块匾额,并奖励一些银两就是了。这样一来八仙居不至于亏损太多,也得了好名声,往后自然更加乐善好施。
可这位周将军呢?竟然替张夫人支付房钱。
这样一来八仙居便将张夫人当成普通客人了,等客人没了房钱之后,自然是要被赶出去的。是那八仙居老板的心肠便恶了么?
未必,只是心态不一样了。
当初第一个冲出白线的握刀大汉皱眉想了想后,忽然对着夫人道:“夫人,我觉得唐兄弟这话有几分道理。”
张夫人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如今夫君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这位周将军身上了,若是周将军真和夫君有仇的话,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怎么办?想到这里,张夫人的泪水啪嗒啪嗒便掉了下来。
唐义安抚了一番,等张夫人的眼泪止住之后,才向两人问道:“不知这珍珠山的珍珠,和其他地方的珍珠可是有何不同?”
张夫人哪儿懂这个?只是摇头道:“妾身也不知道,只是听夫君说,朝中很多大臣都在高价求.购此物。”
唐义点了点头,又问了一番张将军和周将军背后之人。待到两人说完之后,唐义便明白了问题所在。
不过是一张龙椅惹的祸罢了。这两人都是三皇子一系的人,只是两人又有些不同,周将军上面还有个支持三皇子的老大人,而张将军因为为人固执的缘故,背后并无靠山。
只因三皇子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才投了三皇子。
唐义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九颗珍珠来,交给张夫人后,道:“夫人可打听一下朝中何人和那位老大人以及三皇子不对付,最好中立派的人。打听出来之后,夫人将其中两颗送给他。”
“切记,只送两颗。”
见到张夫人点了点头,表示记下后,唐义又道:“这三颗夫人可找三个刚正不阿的大臣,每人赠送一颗。这三人夫人一定要细细打听,莫要被表象迷惑了。有些人只是名声好,可事实上未必。”
“夫人可打听一下皇帝身边的近侍,切记要找那种不太贪心,且愿意帮忙的人,将其中两颗送与他。至于这最后两颗,夫人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那大汉听完唐义的话之后,依旧云遮雾绕,道:“这……这不是用的更多了么?这样就能救出俺们将军了么?”
这样也未必保险,可至少比找周将军可靠的多了。不过唐义不愿牵扯出自己来,因而叮嘱张夫人,若有人问珠子何来的话,就推给这位大汉,并要求大汉一定要死扛住不能说。
只要大汉能死扛住不说,张将军一定能被放出来。只是这样一来,大汉或许就有些危险了。
唐义交代完之后,两人立刻便离开了黑水庄。大汉有军籍在身按理说是不能私自离开黑水庄的,只是他实在不放心夫人,因而便舍了军籍做了逃兵,跟着夫人一同上京去了。
临走前张夫人让唐义若是可以的话,路过范城时,去城外的正阳门看一看她女儿妞妞。如今妞妞正跟在她师公身边,由她的师姑照料着。
张将军乃是正阳门弟子,他师傅正是正阳门现任门主。
唐义原本就要去范城看望李老,顺便看看李老带走的那个孩子,现在可曾被救活了。若是救活了,如今过得怎么样。
他可不想让孩子跟着李老上街装可怜乞讨去,看李老那副德行,便知道不是啥能挣钱的主儿。
范城城西平民区的一处宅院中,一名老人正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耍,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女孩儿约莫五六岁,粉嘟嘟的极为可爱。男童才不过一岁多一点,刚刚学会走路,只能口齿不清的叫两声爷爷。
老头抬头向十里八乡方向看了一眼后,摇着头一脸可惜的叹道:“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
小女孩儿已经懂事儿多了,只见她抬起头看着身旁的老者,道:“爷爷,您在说谁暴殄天物呢?”
“哟,妞妞知道暴殄天物是啥意思?”老者摸了摸小女孩儿的头,一脸慈祥的问道。
小女孩儿正是张将军的女儿妞妞,老头也正是李老,至于那个小男孩儿,便是当初唐义舍命救下的断臂孩童了,不过此时小男孩儿的双手都已经长了出来。
当然,这可不是什么神医的功劳,而是李老出手的结果。
等妞妞回答完暴殄天物的意思后,李老并没有回答是谁暴殄天物,只是笑眯眯的道:“妞妞想不想见那位大哥哥,就是你糖人上的那个。”
听到李老的话,妞妞显然高兴极了,蹦着道:“想啊,想啊。妞妞要让大哥哥看看妞妞的新糖人,这可是妞妞找城里最好的糖人师傅捏的。”
说罢妞妞便跑回了屋子里,不一会儿便拿了个已经有些发黑的糖人出来,只见糖人的左臂已经补了回去,怀中的孩子也补齐了双手,正伸着手摸大人的脸颊。
可不正是唐义和外面那位小男孩儿么?
只是糖人上,唐义的右手之中没有了剑,而是抱着一个小女孩儿,看样子正是妞妞了。
唐义并不知道此时妞妞已经住到了李老身边,此时他尚未离开黑水庄。打听到何铁匠的住所后,拿着断剑去了何铁匠家,请何铁匠给他重新铸一柄剑。
唐义并没有说要什么样的剑,他本以为何铁匠会给他打造一柄正常的长剑,不过何铁匠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竟又照着竹叶青的样子,打造了一柄一模一样的剑。
当然,这柄剑比他原来那一柄可要好太多了,至少没有了薄厚不均的情况。不过整个剑身依旧如原来一般,宽窄不一。
唐义跟何铁匠商量好三天后来取剑,便离开了何铁匠家,打听到当初李家村村民被杀的地方后,便去了河畔的刑场。
这里说是刑场,其实不过是一座废弃的码头罢了。
唐义哪儿懂什么超度经文?他前世虽也看过一些佛经和道家典籍,可至于那一篇是超度用的,他根本就一无所知。当初看那些书也不过是出于好奇,这才会闲来无事翻阅一下的。
唐义在码头坐了一天,都没能想到念什么经文。他连念什么经文都没想好,晚上自然不会梦到相关的经书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