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中,时间自是过得飞快。“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虽说李白这不是正式的修行,但是等到睁眼之时,天色早已昏暗,李白站起身来,却是呼吸悠长,气脉雄浑,精神焕发。
李白自缸中走出,顿觉浑身一阵轻松,虽说这只是最基本的吐纳方法,但是也能让自身脱胎换骨。
李白赶忙拎起水桶,奔向小溪,只觉得双腿如风,宛如风驰电掣,将水桶装满了水之后,感觉极为轻松,比之从前,好似少了一大半的重量。
这一去,来来回回,比以前少了大半时间,按照如此,一天挑五缸水也是大有可能。回到寺内,见到明观,说了这法门的神奇,明观只是一笑,
“这只是粗浅法门罢了,只是吐纳之法,改变了你以往错误的呼吸方式,才会让你觉得力量大增,力气还是那些力气,只是让你更有耐力罢了。”
李白回到禅房,练习琢磨这吐纳方法一夜,一夜未睡,第二天却是神采飞扬,也不觉乏累。
第二天清晨,早早起床,前去后院挑水,练了一夜吐纳,对身体的控制,身体的力量却是不可同日而语,身体灵活,轻如飞燕。
一连挑了一天,到了傍晚时分,挑够了四缸水,只是练习了一个晚上,挑水便多了一缸。只是李白好像还不满意,
“我学了这法门,怎得还挑不了五缸水?”
“这只是法门,让你更好的催动自己身上的力量,可是你想靠它一步登天,却是异想天开。”
“世上也许会有捷径,可是却需要你用更多的努力去发现,甚至你要付出的更多。”
“你这就是屡次提点你捷径的坏处,甚至只希望坐享其成,现在,你得用更多来还。”
“是。”
又是每天早早起床,起来挑水,虽然现在可以挑四缸水,可是却身体似乎却无法突然接受这种力量的突然转变,慢慢的适应数天才逐渐的缓回来。
四缸水和五缸水看似差距很小,可是对于李白来说,却如同天差地别,又是匆匆二十天,这才多挑了半缸水,眼看着和目标只差了一点,可却怎么也达不到,心里火急火燎。
“所以,你知道了,一步一个脚印才是正理。”
“而且,我们山下的小村子里有一句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得学会平稳心态,欲速则不达。”
“是。”
天天受着明观的说教,虽说不耐,可却话却极有道理,无可反驳,只能老老实实虚心接受。
李白尽力平复心态,不求达成目标,只求能够发挥到自己现在的极限。
一天一天的挑水,一次一次的突破极限,终于,半月后,在这天,挑够了五缸水,达成了方丈定的任务。
轻轻抚摸着那装满了水的五口大缸,嘴里呢喃着,
“终于,我把你们都挑满了。”
转眼回望,刚上山时是春天,如今,即将入秋了。
“时光真是飞逝啊。”挑了这么长时间的水,李白似乎也变得感慨起来。
明观悄然而至,
“你已挑满五缸水,够了标准,可以去方丈处听课了。”
“方丈终于要授课与我了?”经历如此艰苦磨难,听闻此言,李白不由得大喜。
“不错,明日起,你可不必再来挑水。”
“不用再来了吗?”李白似乎是有几分伤感。
让一个人经历了挫折,再取得了成功的地方,往往是给人留下最深感情的。
“不想走,那就接着留下和我一起挑水吧。”明观揶揄着。
“不必了,你还是自己留在这吧,希望你再挑水十年。”
“明日之后,不必再来,只是,从这带走的东西,就别再还回来了。”
“那是自然。”在这挑了三个多月的水,学到的,却不只是挑水
“那呼吸之法,时刻牢记。”
“那是自然,我定谨记于心。”
“不论如何,多谢大师近日教导。”
“只是基础,不必言谢。走吧。”
…………
回到禅房之内,看到丹砂已在房中,兴高采烈的把方丈将要给自己授课的事讲了一遍,却只见丹砂一脸羡慕的看着自家公子,
“公子啊,你终于算是解脱了,你明天见到方丈也去帮我说说情吧,赶紧把我也救出来。”
“你不是说那每天很轻松的吗。”
“轻松是轻松,可是每天都让你抄佛经,无聊也无聊死了。”
“我不是都说了,这是磨练心态,你要适应,然后改变自己,这是你的修行之法。”
“我就知道,算了,公子,你去方丈那里好好学,我会争取早点去找你的。”
…………
“方丈有令,磨练,贵在劳逸结合,一张一弛,所以,今日,方丈准你二人休息一日。”
一大早,就有一个小沙弥过来通报方丈命令。
“公子,我们今天可以休息一天了!”丹砂听此,喜出望外。
“休息就休息吧,我还以为几天能在方丈那儿得到修行法呢。”李白略带遗憾。
“快走吧,有这好机会还不赶紧出去逛逛,一到寺里就被拘在这大明寺里,这大匡山我们都没怎么走过呢。”
“好了,走吧。”
“哎,丹砂,我们来这寺内三个月了,还没开过荤呢吧。”
“是啊,公子,要不咱们……”
“走,去后山看看。”
两人赶紧跑出寺门,走向后山。
可这一路走来,除了一些植物昆虫,却连一丝禽畜的身影都没看见,这也让两人想捉野鸡野兔打牙祭的愿望落了空。
“公子,这山上也够奇怪了,怎么连点活物都没有。”
“这山也许太小了吧。”李白也不确定的说。
“唉,丹砂,你看,前面的那是什么山?”
“不知道……”丹砂似乎被怔的说不出话
原来前面就是一座高峰,足足比这大匡山高了几百丈,似乎穿入云层,遥不可及。大匡山和它比起来,犹如一座小土包儿。
而就在这两山之间,有一道不可见底的深渊,就是这深渊把两座山隔开,极窄可却极深,李白探头向里望去,却只见一片黑暗,见不到底。
“这是什么地方?这大明寺后还有这般可怖的悬崖?”
“书上写道,大匡山南便是戴天,两山本是一体,都叫大匡,后来地牛翻滚,有了裂缝,这才分出来一座巨峰,因其极高,名称,戴天。”
“可是,这两座山是一座山,这差距也太大了吧,而且,怎么可能是戴天山从大匡山分出去,是大匡山从戴天山分出来才是。”丹砂满脸震撼。
“这我就不知道了。”李白也一头雾水。
“唉,公子,你快看,那半山腰上。”
“哪呢?”
“就在咱们上头的平台上,往上看,好像有个人影。”
李白昂首,看到一道人影在那戴天山的半山腰上反复挪转,其间剑光纵横,身影飘溢绝伦,宛若剑仙。
李白自小便极为喜剑,身后一直背着那柄粗壮的剑胚,哪怕是在挑水最累的时候也未曾解剑,可见爱剑至深,况且,来此大匡山也是为学修行之法,如今见到剑仙,喜不自胜。
如今见此情景,身体激动的微微颤抖,一心只想追随那仙人而去,
“剑仙!”李白挥手大喊,面红耳赤,丹砂似乎也被此景吓得目瞪口呆。
那人似乎被惊道,收剑而立,俯首看到李白主仆二人,似乎是有些不满,口哨声响,不知何处飞来一只白鹤,毛发在阳光下透亮,浑身没有一丝杂色,如同仙禽。
而那剑仙踏上仙鹤,那白鹤便飞向那戴天山顶。
李白似乎被这绝世仙姿倾倒,口中不住的重复说着几个字,
“仙鹤,仙人,仙山…”
仙鹤
仙人
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