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1月2日美国华盛顿州
“今日是21世纪的第二天,美国的新奥尔良以北将再度迎来大雪天气。这是新世纪的第一场雪,气温并不很低,五大湖的水分也会上涨些,请外出游玩的朋友关注以上天气内容……”
电视里天气预报员的声音甜美动人,但男子没有兴致去听。他正忙着在电脑上转换一道道无法看懂的波纹示图。复杂的方程一行行列着,看上去让人有一种想把电脑拍碎的感觉……但他目不转睛地运算着,已经很接近结果了!
他是总统布鲁尔钦点的原哈佛教授,在地理技术与定位上的造诣高不可攀。他叹了口气,原来被一帮女生围着教授长教授短的甜蜜岁月已经远去了。
他被卷入了国家一级机密!
“索普,来得好早啊。”又一个男子打开了实验室的门,对里面的人笑着打了声招呼。
“嗯,觉得有些眉目了,今天能成。”索普手不停地敲击键盘,头也不回地说。
“是吗?那太好了!”男子走过来,凑在一旁看着电脑。
“哎呀。”索普咂了下嘴,“忙你的去,你在我旁边我不定心。”索普推了男子一把。
“什么鬼,你爱上我了?!”男子惊恐地环抱住自己。
“滚你的,图契你能不能严肃点?”索普一拍桌子,“我马上要算好啦!”
“好好好,不烦你老人家!”图契晃了晃头,“咦,白宇也来了!”他走向了里面坐着的亚洲男子:“在干嘛呢?”他一脸灿烂的笑容。
白宇翻了个白眼,顺手扬起了手边的铁盒子。
“喂喂喂,冷静,Calmdown,ok?一个比一个脾气差,真是的。”图契赶紧止住了脚步,“好吧,都不和我玩,我去工作了。”
无人搭理……
图契叹了口气,打开了自己的电脑,习惯性地点开了新闻首页。“兄弟们,看这条新闻,‘格陵兰冰原突现神秘绿光’。现在不少有太阳活动的时间,奇怪。”
索普依然沉浸在大堆方程中,同时也代入了地图,没空搭理图契,白宇只是耸了耸肩,没说什么。图契没有抱怨,他点开了新闻,上面配着几张旅行者拍到的图片。绿光就像一道幕布,连接着天空与冰原内部。“上帝啊,这肯定不是极光。”图契眉头皱了皱。突然索普一拍手:“好了!”白宇和图契赶紧围了过去。“哪里?”他俩异口同声地问道。索普用手指向屏幕上地图中被标记的那片白色的土地。“格陵兰。”他轻轻地说。
。。
2000年1月12日大西洋CAE号
凛冽的暴雪在甲板上疯狂扑打,虽是七八点的样子,但天空还是一片昏暗。海水不断起伏,如果是一般的渔船,早就翻了。
可是CAE不是,它是特别研制的半巡航舰半破冰船,5000多吨的排水量支持起这个钢铁怪物。雪已经在舰桥上沉积起来,钢铁的纯黑色也被纯白相镀。
船舱内部,却是一片温暖。杰克逊的音乐响彻天地,亚历山大上将正在带头起舞。虽然是个俄罗斯汉子,但他的舞技堪比黑人。士兵们发出一阵阵口哨声,欢呼声。香槟到处被喷洒,橘色的吊灯陪伴着一室的喧嚣。
在最上层的船舱里,白宇正漫不经心地写着日记,这是他坚持了十多年的习惯。索普在一旁测试钻机工作程序。“你说,这次任务也太奇幻了吧。”他冲着白宇说,“这种东西真的有可能存在吗?”白宇停下了笔:“鬼知道,我不懂总统在想什么。”
图契推开了门,提着一只盒子走了进来:“每人都配武器吧,马上要进入北冰洋了,一切都可能发生的。”
索普伸出手,摸出了一把沙鹰塞到了内袋里。他知道,图契不耍宝时,还算一个合格的队长的,果断、胆大,俨然像一个特工而不是NASA的总负责主任。
“布鲁尔说了,这次任务必须得机密,就算是带去的军队,也不能透露丝毫。我们只要把标记地区打穿,把那玩意儿提取走就好了。”图契拿起了桌上的一块压缩饼干,就着水吃着。
“怎么,都不去找下面的家伙玩?”白宇笑了笑。
“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吗?秀才与兵不相融什么……”图契抓了抓头。
“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白宇摇了摇头。
“差不多意思,他们都是布鲁尔养的狗罢了。”图契笑了。
“难道,我们不是吗?”索普站起来倒了杯红酒,“同为忠诚的狗,cheers。”他笑着,脸上却蔓延起不可言的无奈……
“对了,文卡他们怎么没来?”索普想起了什么。
“他们是后备人员,还在家里钓鱼呢。”白宇翻了个白眼。
这时,船身突然一阵剧烈的摇晃,桌上的酒瓶全部摔碎在地上。“怎么了?”白宇站了起来。房间里的无线电响了:“先生们,我们进入北冰洋了,这里浮冰较多。”他吸了口气,“我想,我们正好撞在格陵兰冰盖上了。”
图契笑了起来:“不错嘛,这么快就到了。”他拿起了对讲机:“通知CAE停止运行,就停在这里,全员休息,明早登录,距任务开始还剩5小时。”他回过头:“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我先回房间了。”索普点点头,也开始收拾自己的电脑。
“那么,明早见。”白宇微笑着说。
“图契呼叫白宇,汇报情况,完毕。”图契看着地下的钻机平台,对着对讲机大声说着,可是半晌,无人应答。他只能听见冰层下传来的钻机工作的轰鸣声。
“这里是白宇,这里是白宇,已钻入100米,距目标地点还有一半距离,完毕。”白宇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图契松了口气。“越来越近了,和它的距离。”他轻声说。
亚历山大出现在了他身后:“还是不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图契摇了摇头,地面突然震了一下,有士兵的惨叫声传来。图契不禁后退了几步,发生什么了?
上将骂了一声,瞬间跳入了洞中,消失在了钻机经过后形成的黑暗里。图契的无线电响了,先是一阵杂音,很快,索普的声音变清楚了。
“图契先生,您最好亲自来一下……”
。。
索普模模糊糊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正躺在CAU的船舱里。他想支撑着爬起来,却发现头上被什么东西顶住了。
“你的名字?”亚历山大正拿着枪顶着他的后脑勺。
“索普!”他没好气地说。枪管放下了,索普发现周围的地上有许多士兵的尸体。“发生什么了?”他惊恐地问。
亚历山大扶住了索普:“到房间去说。”这时,又一个士兵在身边动了一下,亚历山大立刻用枪对准了他:“你的名字?”问的方式与刚刚问索普的一模一样。可是,那士兵没有回答,只是机械地转过头。索普一怔,他发现士兵的眼中有什么血红的东西在翻涌。
亚历山大二话不说,直接对着士兵太阳穴开了两枪。伴随着脑浆与一片赤红,士兵应声倒地。“喂,你干嘛?”索普打了个寒战,周围这么多尸体,难道都是身边的上将一个个亲手杀害的?“别废话了,快去房间!”上将有些急躁,推了索普一把。索普踉踉跄跄上了楼。“你呢?”他站在楼梯上问亚历山大。
上将笑了笑:“我要留下来一个个确认过去。”索普看着持枪站在阴影中的亚历山大,他就像安静的杀戮天使,决定你是去是留。
只是,到底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