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她拿起手机拨通一个许久没有再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那头的男子倒是很记得她，笑盈盈道：“夏小姐，好久不见啊，最近名气很旺啊！不过你放心，我这人做事还是很有原则的，绝对不会将之前你委托我调查的事情曝光出去。”
“行啊，我就喜欢你这种重承诺的人。”夏汐然其实并不在乎他曝不曝出去，毕竟她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她仍然含笑道：“对了，后来我不是让你调查四号楼里的那位女子么？调查出来没有？她到底是什么人？”
当初因为被盛慕琛一哄，她就忘了自己委托过小梁调查神秘女子的事情了。
盛慕琛跟她说过对方只是一个跟艾美丽差不多性质的女人，为了嫁入盛家不择手段，最终被他关进了疗养院。她当时想着既然是过去式的女人，自己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哦，那个啊。”小梁嘿嘿笑道：“抱歉啊夏小姐，因为疗养院里的人嘴巴太紧了，完全打探不出来。”
“连她的名字都没有探出来？”
“没有，疗养院的人死活不肯说，要么说不知道，要么说对方没有留下真名。”
“那你能帮我调查一下，她还有没有住在里面么？”
“这个……我只能尽力去查了。”
“行吧，麻烦你了。”
夏汐然刚挂上电话，电话紧接着便响了。
是盛慕琛打来的，她用手指在接听键上划了一下。
盛慕琛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了出来：“盛太太，今天的午餐是让小王给你送过去，还是你过来盛氏陪老公一起用餐？”
夏汐然略一迟疑，道：“我过去陪你用餐吧。”
盛慕琛显然没料到一向以工作忙为借口的她，今天居然会同意去盛氏用餐，怔了两秒才问：“真的假的？这可不像你的行事风格。”
“所以呢？你到底要不要我过去？”
“当然，我让小王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去吧。”她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过去的话刚刚好。
餐桌上依旧是她爱吃的菜色比较多，盛慕琛贴心地给她夹了好几样菜，含笑道：“多吃点，吃胖了安全。”
夏汐然没有心思跟他开玩笑，注视着他道：“盛慕琛，我可以问你个事么？”
“什么？”
“疗养院里住着的女人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此话一出，盛慕琛正在夹菜的动作立马顿了一顿，抬眸盯着她：“怎么又问起她来了？不是跟你说过了么，只是一位痴心妄想又不择手段的女人。”
“她叫什么名字？”她逼问。
“小然。”盛慕琛的表情微微严肃下来：“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的好，有些人你也不需要过问，毕竟都已经过去了。”
“……”这种话他上次确实说过了，可夏汐然还是忍不住地想问。
她幽幽地吸了口气：“看来你还是不想让我知道。”
“没错，我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但我不希望你知道是出于对你的安全考虑，所以……”盛慕琛伸出手掌在她的发顶上揉了揉：“小然，你别问了好么？”
她想问，也想知道，可是盛慕琛眼底的诚挚又使她张嘴结舌起来。
她猜测那个女人绝非等闲之辈，也绝非艾美丽或者杨佳佳这样的小插曲人物，迟疑片刻，她又问了一句：“那你告诉我，她是不是已经出院了。”
直到这一刻，盛慕琛才意识到夏汐然绝非心血来潮地跑来追问他关于那个女人的。
他问：“小然你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今天去医院看望何老的时候，好像在电梯里遇到她了。”
“什么叫好像遇到她？”
“因为她变了个样子，所以我有点认不出来。”
盛慕琛沉吟片刻，才道：“那你一定是认错了，她一直没有离开过疗养院。”
“你确定？”
“嗯。”盛慕琛随意地应了声，给她夹了一块羊排：“好了，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有没有离开疗养院，都跟咱俩没关系。你也别想那么多了，赶紧吃饭吧。”
夏汐然点了点头，低头吃了一口碗里的饭。
心里的怀疑，却丝毫没有因为盛慕琛的安抚而减弱。
她甚至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那个女人不是盛慕琛的前妻，更不是盛小洛的亲生妈咪……。
将夏汐然送走没多久。
二十分钟前才被安排去调查疗养院事情的吴助理便来到盛慕琛的办公室，并且开门见山道：“盛总，已经查清楚了，今天上午余小姐确实离开过疗养院，而且是经夫人批准的。”
“又是她批准的？”
“是的。”
“她去做什么了？”
“去了一趟医院看望余恩，其它倒是没做什么。”
“余恩？他不是一直在国外治病？”
“对了，余恩已经回国了，而且看他的眼睛好像已经没事了。”
盛慕琛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会回国也正常。”
“是的，这么看的话余小姐出去一趟看望自己的哥哥，好像也合情合理。”吴助理说：“而且她看完就回到疗养院了。”
“她最近身体怎么样？”
“听院长说时好时坏。”吴助理想了想，又说：“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余小姐每次从疗养院出来都没想过要去看小少爷一眼，这有点不符合她身为母亲的心理啊。”
“当然，也有可能是余小姐生病太久了，对小少爷没有感情了。”
盛慕琛注视着他：“之前我见她的那几次，她都有问我小洛的情况，还央求我带她小洛去跟她见面，由此可以看得出来，她对小洛不是没有感情。”
“那……”吴助理哑言，他也猜不透那余余小姐的想法。
半晌，才道：“那就是每次余小姐出去都有比见小少爷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不觉得去看望余恩对她来说是件很重要的事情，相反，更应该由余恩去疗养院看望她才对。”
“那盛总认为……她这是什么心理？”
“第一，她这次出来的目的不是看望余恩，而是汐然。第二，小洛……”盛慕琛沉吟着收住话尾，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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