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公司在这个信息和通讯,甚至连交通都不太发达的年代,没那么简单。
大概七天左右,韩红云跑得满头包,盖章盖得脸都绿了,终于把“拆啊”(chair)公司给注册了下来,注册资金是人民币一百万。
在韩红云跑得腿都要断的时候,陈天朗同学每天都在天津经济自贸区附近租的写字楼里听邓丽君的老歌。偶尔心情好时,会去菜市场买些味道超好的酱香猪蹄,搭配一瓶42度的小白酒,兴致勃勃地喝上两杯。
韩红云的心情极为不平衡,有好几次都要挟要罢工,结果陈天朗对她的罢工不屑一顾,“孟子有云: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现在动脑的事情是我在干,那你理所当然就该干点体力活啊。”
“真不要脸,一个大男人,让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到处跑,你好意思吗?”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资本家天生就是要剥削劳工的啊!”
每次,陈天朗说完这句话,就会舔着手指,啃着猪蹄,顺便让韩红云倒杯小酒,来一句:“美女,要不要也来一杯?不要不好意思,我请你!”说完还暧昧地眨一下眼睛,纯粹把韩同志当成了陪酒的小三。
韩红云虽然气得快要发狂,可是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到出去求爷爷告奶奶办证件。
七天后,一切终于办好了,韩红云累得全身脱力,简直连坐得力气都没了。可是,当她一走进陈天朗的办公室,就看见他正坐在沙发椅上仰天大睡,旁边还放着邓丽君的催眠曲---
小城故事多
充满喜和乐
若是你到小城来
收获特别多
看似一幅画
听像一首歌……
韩红云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把资料甩在桌子上,“老板大人,我把东西都办好了。”
“啊?哦!”陈天朗被猛地吓醒,四处乱看了一阵之后,才隐约知道是韩红云回来了,于是指了指对面的位子,“赐座。”说完,他就翻了个转身,又继续在梦中跟周公相会起来。
“好啊,你个陈天朗,你当老板还真当上瘾了。”韩红云恨恨地说了一句,转身就走到茶水间,装了一大杯水,然后走回陈天朗的办公室,把一茶杯的冷水全部倒在了陈天朗的头上。
这一下,陈天朗才一个就越是兴奋,等到看完之后,她刚才的气就一点都不见了,转过身来,笑着拍了拍陈天朗的脑子,问道:“你这个脑袋瓜子里面怎么那么多鬼主意啊?我真怀疑全世界的鬼主意是不是全装到你一个人脑子里去了。”
“这不叫鬼主意,这叫策略,懂吗?”陈天朗说道。
韩红云微微皱了皱眉头,“好吧,就算是策略吧,不过我觉得你的计划的后半段---那一段有点阴险也。”
“这不叫阴险,这也叫策略。”
韩红云想了一阵,转过头看了看陈天朗,“我说,姓陈的,你这家伙这么诡计多端,以后你会不会连我也骗啊?”
“怎么可能呢?”陈天朗讪笑道,“你那么清纯可爱,我哪下得了手?再说了,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过我的心眼那可是只对着外人的。咱们俩嘛,迟早是一家人,我骗你干嘛?”
“你少忽悠我,赶紧的,给我发誓。”韩红云一副绝不上当的样子。
“发誓?”陈天朗眼睛一瞪,“不用这么正式吧?”
“你发不发?”韩红云双眼中闪烁着赤裸裸的威胁的光芒。
陈天朗的脑子马上耷拉下来,“我发……我陈天朗今生今世绝不欺骗韩红云,要不然的话,就让我……”陈天朗牙一咬,脚一蹬,“走路扑街……”
她话还没说完,韩红云就马上接着说道:“喝水塞牙缝,坐公车没零钱,想方便找不到洗手间,有存折不记得密码,一看到钱就肚子痛,还有……娶个老婆是潘金莲,认识的朋友是西门庆。”
陈天朗被韩红云替他发的誓吓得两腿酥软,嘴巴里却除了,“女人啊,女人啊,女人啊。”之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呆若木。
公司就这样成立了,“拆啊”公司的成员是老板陈天朗,财务总监韩红云。
当韩总监叫嚷着自己是光杆司令,偌大公司竟然只有两个人时,陈天朗告诉他,自己已经打了电话,去调兵遣将,很快,就会有人来这里报到。
韩红云嗤之以鼻,调兵遣将?你能有什么人才可以调配?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铃响了,一个眯眯眼,元宝嘴的胖子推门进来,弱弱地问了一句:“请问这里是拆啊公司吗?俺叫牛欢喜!”
胖子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把推开,一个冷口冷面的家伙说:“我叫丁鹏。”
“还有我,我叫白斯文,斯斯文文的斯文,公子小白的白。”又进来一个白面书生。
正当韩红云诧异地张大嘴巴时,这时候进来一个美女,美女嫣然一笑,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冬雨!”说完瞄了一眼韩红云身边的陈天朗,意味深长地说:“这么多天,你终于想到我了!”
韩红云看看周冬雨,再看看陈天朗,其它三个歪瓜裂枣她不怕,眼前这个美女绝对是强劲对手。
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于是韩红云用柔软的不能再柔软的口气说:“你们好,我是陈总的手下,我叫韩红云!”说完还依偎到陈天朗身边,微微一笑。
陈天朗讶然,这女的变脸挺快的,刚才还是母夜叉,现在怎么成了小白兔?
没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