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外面传得满天飞的不利谣言,小七和安林采取了不管不问的漠视态度,这可急死了王俊,愁煞了宗元。
本来这事跟宗元是没什么关系的,但随着安林的事情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知晓,他这个纯路人的生活也开始精彩起来,在舆论最烈的时候甚至还有学生神秘兮兮的跑来问他安林干那种特殊工作他这个方怀的好朋友知不知道。
真的是就差指着他鼻子说他也是安林的“客人”之一了!宗元很是气愤,可面对方怀淡定的态度,他开始愁了。
“祖宗啊,你儿子都被传成这样了,你真的不管管?”宗元抓抓乱糟糟的头发,满脸无奈的劝道。
“当然要管,这份资料你拿着,背熟,以后有人再来问你就照着说。”方怀拿出薄薄的一张纸,推了过去。
“哟,你真开窍了?其实骂人这种事不用你教,我可比你强……多……靠!祖宗你干啥呢?还嫌你儿子名声不够坏啊,居然让我散播这种负面消息!”宗元脸上刚刚露出的欣慰笑容瞬间被惊悚取代,拿着那张纸的手抖啊抖。
“什么叫在学校不合群?进入菲拉是走的后门?!这个偷拿养父的稀有植物出去卖钱又是怎么回事啊?你你你……你脑子坏了吗?”
方怀淡淡看他一眼,敲了敲桌子:“这些都是最近传出来的关于安林的负面消息,你只需要模凌两可的坐实一下就好,有人想闹大我就闹大给他看,你不必管。”
宗元条件反射的就想接着怒吼,可想想自己这个老朋友的人品,又硬生生逼自己冷静下来,皱眉想了想,然后猛的瞪大眼看向他:“你你你……你不会是想……可这事安林知道吗?他听到这些谣言会很难受吧?”
方怀低头喝口茶,神态是这些天来难得的轻松:“他知道,这里的有些东西还是他提供给我的。不得不说,在这种事情上,你的智商连个未成年兽人都不如。”
宗元被噎,怒瞪着他说不出话来。方怀很少有跟他抬杠呛声的时候,他一时还真不知道该不该反驳回去。
而方怀却没有看他,只自顾自的放下茶杯低头将随身带来的资料收起,起身往办公室外走去:“温室的东西我会收拾一下带走,你记得跟学院说一下。”
“啊……你真的不回来了?”宗元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他一直以为方怀在解决完安林的事情之后还会再回来的。
方怀回头看他一眼,目光落在办公室墙上的一副植物图鉴上,目光幽幽:“也许吧,有些东西比起这个更重要。”说完他顿了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宗元倒回椅子里烦躁的耙耙头发,突然颓丧的趴倒在办公桌上,哀嚎:“啊啊啊,该死的方怀,真是有了儿子忘了朋友啊,我诅咒你一辈子打光棍!”
就在安林的负面消息传得满天飞时,安唯带着萧小晴高调返回了菲拉,仿佛之前他被菲拉机甲总院退学的事情压根不存在一样。
他回来了,那么第二次开庭时安家的证人自然又多了一位。
安林窝在休息室里看着安唯唱作俱佳的表演,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梅家到底给他许诺了什么东西,瞧这假话说得多溜。”
小七微笑,抓过他的手指把玩起来:“大概是什么修复精神力之类的东西吧,安安,你准备看戏看多久?”
“看看吧,总要把这些人的嘴脸全部看清楚……”他任由小七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撑头表情平静的看着直播屏幕,眼睛眨也不眨。
“也就是说你哥哥在十一岁之前跟你关系最是亲密了?据我所知,你和安林曾经一同在菲拉机甲总院学习,你还曾经担任过安林期末实测时的搭档,作为关系最为亲密的亲生兄弟,你在那时候认出他没有?”
安唯表情忧伤眼神黯然,叹息一声道:“哥哥虽然当时发色变了,但他是我哥哥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我当时主动申请成为他的搭档也是心里疑惑所以想要接近他好确认一下,谁知当时哥哥的反应很激烈,一再强调自己早已不是安家人,让我不要再找他。”
律师眯眼,问题直戳重心:“那你当时有告诉你父母亲这件事吗?”
“有。”安唯低头,很是难过的样子:“我父母当时怕吓到他,就只偷偷的关注着,还嘱咐我在学校里要好好的照顾他,准备等哪天找个时间去正式的和方家谈一下监护权的问题……可是,可是没想到后来他们在去金秋岁月谈生意的时候看到哥哥和……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还很是亲密的样子,一怒之后就冲上前去质问了,却没成想当场就和那个陌生男人吵了起来,然后哥哥就被带走了。之后我父母想尽办法想要知道那个陌生男人的身份,却无奈根本没有线索,什么都查不出来。再之后我家的生意就打压,为了让哥哥回来后能过上好日子,我们全家回了奇拉苦熬了一段时间,现在生意好了才重新回来菲拉。”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看向摄像头的方向,“哥哥,我知道你在看,求你回来好吗,爸妈不会在意你的过去的,你永远是我们的家人。”
旁听的群众们哗然一片,顿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这安林的亲弟弟都这么说,那之前的传闻难道都是真的?那个安林人品已经坏到了这种程度?还是说……这方家真的在虐待孩子,才逼得人家孩子不得不这样?
法官皱眉要求肃静,心中的天平也不禁有些倾斜起来。
方怀平静的看着,压抑着的精神力刺得他脑袋有些疼痛起来。这安家看来不止想要安林的监护权,还想彻底搞臭他!
安家多了一个证人,方怀这边也多了一个,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自家弟弟从床上挖出来的王帅。
王帅脑子一根筋,作的证言当然也是平平板板很是单调乏味的样子,完全不及安家那样煽情。
面对提问,他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自己第一次与安林见面时的场景,并着重强调了安林当时的身体状况。
“你是说安林当时身体状况很差,还满身旧伤疤?”
“对,当时在回菲拉时我们坐的是军部星舰,上面有检测仪器就顺便给安林测了一下,那次的检查结果都有记录,随时都可以调出来。”时隔这么久说起这个王俊仍有些愤愤,不由恶狠狠道:“什么狗屁的冷冻治疗,你家冷冻治疗会把孩子冻出一身伤疤啊,身体状况差成那样,安林当时明显没有得到任何照顾!不止没照顾,还被人虐待了!”
情绪过于激动的王帅被请下去了,方怀这边的律师将当初的那份身体检测报告提交上去,展露在了众人面前。
为了保护未成年兽人的**,这份资料上并没有照片,只有一些诊断结果和数据,但光是这些数据就足够让人浑身冒冷汗了。
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几十道,身体发育迟缓,营养不良,体能等级只有三级……不看照片都这么吓人了,那看了照片他们还不得揪心死!
资料最后盖着的军方医疗部的印章证明了这份资料的绝对真实,相比于安家天花乱坠的说辞,方怀这边永远都是在用证据说话。
法官心中的天平再次倾斜了。
控告的项目被一项一项的拿出来问,直到说起最后那项逼迫未成年兽人参加危险的机甲比赛的罪名时,一直没有出现的林素终于出现在了证人席上。
安林平静的目光闪了闪,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小七摸摸他的头发,只无声陪着他,并不说话。
“林女士,请问你是如何确认安林是被逼迫而不是自愿参赛的呢?当时的你好像并没有过多的参与安林在菲拉的学习生活,请问你是如何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的?”
林素脸上满是悲伤,眼中含泪:“就凭我是一位母亲!小林的状况我知道,他的水平顶多只有初级机甲师的程度,远远不足以支撑他去参加那样一个高质量的比赛。在知道他参赛后我去找过他,可惜他不肯见我……我知道他是在怪我没照顾好他,这都是我的错……呜呜,小林,是我对不起你。”
林素情绪激动,提问不得不中断,安林看着证人席上伤心哭泣的美丽女人,嘴角露出个笑容:“小七啊,我怎么不记得她找过我呢?是我记性太差了吗?”在他的记忆里,这位母亲可是很少管他死活的。
“不,是她记性太差了,安安,她不值得。”小七温柔的答着,将少年拉进了自己怀里。
证人席上的美丽女人依然在哭泣,可安林却选择闭上了双眼不去看她:“对,她不值得,我以为她好歹还剩一点良知,只可惜……”
小七叹息,看向林素的眼神冷得仿佛要划开那个女人的胸膛,直直将她的心看个透彻。最后的这项控告完全是臆测,这安家拿不出证据,居然打起了感情牌,真是卑鄙!
林素情绪平稳之后提问继续,她眼带泪水的拿出几份资料,哽咽着说道:“这是小林参赛后各个时段的精神力等级扫描结果,你们可以看看,这样的升级速度是正常的吗?我不知道方家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我心疼啊……我曾经让小唯在比赛里偷偷照顾他哥哥,只可惜当时小林身边一直有个王俊,他完全没法靠近!都是方家和王家,让我只能看着自己孩子却不能接近,你知道这对一位母亲来说有多难吗?”说到这里她猛的抬头,指着方怀尖利的吼道,“你自己精神力被污染就妄想拿我儿子做试验品,我告诉你,你做梦!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小林是我儿子,不是你的玩偶,你这个魔鬼!魔鬼!”
场面再次失控,林素被强硬的请了下去,法庭上空仿佛还回荡着她凄厉的控诉,震得人心里发颤。
不得不说,这手同情牌打得真是太成功了。之后安家还呈上了一份方怀从军部退休时递交的原因报告,上面实实在在的“精神力被污染”几个大字仿佛从侧面证实了林素的控诉,大家看他的眼神不由诡异起来。
方家确实名声很好很正派,但越是表面看起来完美,可能背地里也会越龌龊……安林急速成长的精神力和被退学的事情在众人心中滚来滚去,渐渐滚成了一个很糟糕的结论。
面对律师尖锐的质问,方怀表情平静的拿出了安林和王俊的两份参赛报名表,并出示了一份当时菲拉委派他去亚拉出差的通知。
“安夫人的指控我确实没有有利的证据去辩驳,但我相信法律的公正,谎言说多了,总有被拆穿的时候。”
安林啪啪啪的鼓起掌来,指着屏幕上站姿笔挺面容帅气的方怀,夸赞道:“我老爸真帅,你说是不是小七?”
“是,安安以后也会这么帅气的。”小七拢拢他的头发,起身将休息室的门关闭——林素下庭之后会经过这里,他不想让安林看到她。
庭审审到这里情况不由得有些纠结起来,这安家看起来不像是会虐待孩子的样子,这方家也有各种证据间接直接的证明自己并没有虐待未成年兽人……孩子的监护权归属问题,突然就有些难以决断起来。
法官再次宣布了休庭,方怀利落的起身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表情暗沉。
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像是两方各占一半优势,但实际上却是安家的胜算更大一些。在监护权的问题上,法官一般都是比较偏向亲生父母的。
看完自己想看的之后变得有些昏昏欲睡的安林被方怀进门之后的冷气冻醒,揉揉眼睛打量一下他的脸色,探身过去拍他肩膀:“别气了,谁让你一开始不让我出庭的,不然安家哪还能这么蹦跶。”
方怀身上气势收敛,罕见的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你以后的生活受影响。”
真是可怜的家伙,瞧瞧都快被他这个便宜儿子的各种麻烦给逼成什么样了……
“我的消息这外面传得还少吗?再说了,我相信你会保护好我不会让我的生活受影响的,好了,我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咱们一次性解决战斗!”安林拍拍他的肩膀,豪迈的一挥手,屁颠屁颠的出门去洗手间了。
不得不说,缘分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
安林看看堵在洗手间门口的安唯,再看看自己**的双手,毫无犹豫的对着他甩了甩:“哟,真巧啊,瞅你现在这姿势,你是准备在洗手间门口解决生理问题吗?”
安唯身上的精神力浑浊情况好了一些,整个人显得有精神多了,面对他的挑衅居然也不生气,微笑道:“随你怎么说,反正你也蹦跶不了多久了。你以前住的那个阁楼可还空着呢,我可是随时欢迎你回来。”
“是吗?”安林索性靠在洗手台上,凉凉道:“那你以前虐待我用的那些刀啊叉子什么的还留着吗?我还挺怀念的呢。”
“当然,那些我可都好、好留着呢。”安唯皮笑肉不笑的回答,轻蔑的上上下下看他一眼:“你说你好好的堕兽不做跑回来干什么?和安家斗,你还嫩了点。”
安林笑眯眯的打个响指,将收敛起的精神力外放,大摇大摆的朝着安唯走去:“谁说我要回去的?我可是巴不得离你们远点,好像一直粘着我不放的……是你们吧。”
将被精神力压得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安唯推开,他侧头斜眼看他,语气轻柔:“亲爱的弟弟,病才好就出来蹦跶,不怕复发么?”
安唯脸色猛变,再也伪装不了平静,愤恨的看着他:“你敢!”
安林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重新开庭后安家再次传上了一份资料,上面是安林的菲拉机甲总院退学申请以及方怀回复给亚拉机甲设计学院的入学邀请拒绝信。
收拾好情绪的林素再次站在了证人席,哭着拿出一篇安林小时候写下的、说梦想成为一位优秀机甲师的作文。
安林看着那篇自己都要遗忘的作文冷笑了,摇摇头靠在了椅背里:“这种我都不记得了的东西她都能翻出来做证物,我该感叹她的智商吗?”
小七摇头,指指屏幕上表情松动的法官:“不,安家这是在打同情牌,法官明显已经动容了,你可以看看,旁听的人看林素的眼神可跟刚开始完全不同。”
安林沉默,突然起身整了整衣服,看着屏幕上楚楚可怜的林素,冷淡道:“走吧,好戏看完,该咱们出场了。”
这个女人的表演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林素下去之后,方怀第一次在法庭上主动开了口,请求法官允许他再请一位证人上来,法官点头同意。
安林从缓慢打开的大门外走进,表情平静的走上证人席,对着目瞪口呆的安家人微微一笑。
法官也很是惊愕,这不是当事人嘛,怎么成了证人了。
但方家和安林的淡定让他很快冷静下来,在得到同意之后,律师们起身,开始了例行的询问。
安家律师问的问题简直是毫无营养,安林面无表情的回答了。就连在说起自己舍身救弟的举动时,也是一脸平静的样子,仿佛当初救人的不是他。
方怀这边的律师则是信心满满的大问特问,什么尖锐问什么。
在问到冷冻治疗这件事时,安林故意摆出一副茫然的模样,缓缓答道:“冷冻治疗?那是什么东西?我记得我在救了那个人之后在医院呆了几天,然后就被安家夫妇给带回家了啊。”说到这里他微微皱眉,苦恼道,“我还记得我回家之后住的那个阁楼只有每天中午才有点阳光照进来,难道这些都是我的错觉?”
旁听席一片哗然之声,安信的表情开始变得难看。
律师趁热打铁,紧接着追问道:“阁楼?那是你一直住的房间吗?”
“当然不是。”安林露出个微笑,语气几乎算得上是轻快:“在变成堕兽之前我可是过着名副其实的少爷生活,那个阁楼是在我不小心弄坏了安夫人培育的一株七星绒草时被特意收拾出来让我住进去的,当时说是让我反省一下,可惜啊,我这一反省,就足足反省了七八年。”
法庭上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法官不由的再次要求大家安静。
等大家安静下来之后安林接着开口说道:“想起当年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我房间里的七星绒草我就心疼,它长得多好啊,可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折在了我这只堕兽的床上,要不是我当年伤没好又是兽型,我肯定会救他的。”他摊手,脸上的可惜看起来真诚极了。
“住了七八年?这期间你父母都做了什么?”律师瞪大眼,惊讶的问。
安林赞许的看他一眼,心里默默赞叹这家伙的好演技。
“我依稀记得安先生那段时间好像在忙着和萧家拉拢关系谈生意,安夫人则整天窝在七星绒草培育室里,至于被我救下来的那个人嘛,当然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去了。就是他太不小心了,总是写着作业就写到阁楼里,顺便拿手边的工具在我身上划个那么一道两道的。”
旁听席再一次哗然了,法官皱眉好不容易让他们再一次安静下来,却不妨安信突然从座位上起身,大吼道:“我抗议,安林还小,证言做不得数,方家居然教一个孩子这样乱说话,真是卑鄙!”
法官皱眉,宣布抗议无效。
虽然安林身体年龄未成年,但他的证词还是很值得参考的。当初是碍于他未成年的身份不好要求他出庭,现在他主动站出来了,当然得把事情问清楚。
安林冷笑着看一眼安信,索性也不要律师问了,直接说出了大家最关心的事情。
“我是在安唯十七岁生日那天被安家夫妇抛弃在荒野的,起因是我不小心冲撞了安唯的未婚妻萧小晴,然后被安唯的同学们毒打。当时安家夫妇大概以为我快死了,所以就将我丢在了荒野。几天之后荒野森林发生大火,我奇迹般的重新变回了兽人,在经过一番考虑之后,我将自己送入了福利院,而后被方怀收养。至于我堕兽的身份,当时的新闻和诊断证明都可以作为证据。在抛弃我之后,安家夫妇曾经以怀念堕兽长子去世的名义去过堕兽救助中心,当时新闻都有报道,当然,那些堕兽到底有没有被他们救助我就不清楚了。”
顶着压都压不住的窃窃私语声,律师问得越发兴奋起来:“那请问你被方家强迫参赛这件事是真的吗?安家有找过你吗?”
“当然不是,安家也并没有找过我,当时……”
“抗议,这种问题明显带有引导性,不能采信!”安信那边再次蹦跶起来,这次连法官都有些不耐烦起来,但他硬生生忍住了自己的情绪,沉声宣布抗议无效。
旁听席的群众们眼中满是谴责的看着安家三人,表情十分不满。当事人的说辞是最有冲击性的,那些被说出来的细节揪心得简直让人想把这安家的人通通捏死!
安林转头看看安信,笑眯眯:“安先生,您别激动嘛。唔,当时安家并没有找过我,我参赛也是瞒着我养父方怀的,那份保证书是我拜托同学王俊让他哥哥带签的,我父亲毫不知情。至于我精神力等级提升太快的问题……这都要谢谢我的养父,是他一直尽心调理着我的身体,带我训练。这些事菲拉每天下午在中央训练馆训练的学生都可以证明,能碰到方怀是我的幸运。”
方怀表情柔和下来,安林对着他眨眨眼,笑得狡猾。
情况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众人看向安家的眼神不由得更加愤恨,心中对方家的信任又多了一分。
这样的结果律师表示很满意,他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直直看着安林,问出了今天最后一个问题:“那请问如果让你选择,你会选择谁做你的监护人?”
安林微笑,语气坚定:“当然是我的养父方怀,他是一位好父亲。”
律师满意的微笑,对着法官点点头:“法官,我问完了。”说完坐了下去,浑身上下透着一种舒爽。
“不!小林没说实话!”林素突然尖叫一声冲出来,拉着安林拼命摇:“小林,你告诉妈妈,是谁逼你这样说的?你别怕,他们欺负你你可以告诉我!如果不是拿你在做实验,你的头发为什么会变成这种颜色,你明明是白熊族啊!小林,你告诉我,到底是谁逼你这样说的,小林——!”
看着被工作人员拉着却还不断伸手朝着自己呼喊的林素,安林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终于被粉碎,脸上的表情不由冷了下来。
安唯也跟着跑了出来,伸手扶住林素看向安林悲伤质问道:“哥,你为什么要这么污蔑爸妈,你是被方家洗脑了吗?我不相信愿意用命救我的哥哥会变成这样,外面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对不对?什么金主什么客人,我知道都是骗人的!你还是当初那个好哥哥,你没有变坏对不对?!”
还真是随时随地不忘往他身上泼脏水啊……
旁听席的群众看着林素悲伤的样子,再想想外面的谣言,不由得又有些犹豫起来。对啊,这安林毕竟还小,被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带着说假话也是很有可能的啊……
安林冷笑着听着来自身后旁听席的窃窃私语,感叹于大家对亲情不忍心怀疑的天真。
“你们还真是什么东西都能拿来做瞎说的借口。”蕴含着精神力的声音在法庭内散开,人们不由得安静下来,看向说话的安林。
“头发颜色?在你们把我丢到荒野时不是连我是死是活都不关心了吗?怎么现在倒纠结起这个了?怎么,之前那份盖着军部印章的身体检测报告你们没看么?这头发颜色,可是从那时候就有了,受伤的堕兽在荒野里饿了吃错东西很正常吧,这也能拿来说?”
他冷冷的说完,抬手缓缓的解着自己的衣扣,将胸口上的伤疤暴露在众人眼前:“安唯,你还真好意思说我救你的事情,这些伤疤需要我一样一样数出来给你听吗?身体可不会作假,这些伤一验就能验出来是什么造成的。还有,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救了你!”
少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几乎要刺伤人们的双眼,他们怔愣许久,然后将愤怒的视线转到了安家三人身上,更有冲动的直接不管场合,对着他们大骂起来!
安信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慌乱,他完全没想到安林会就这么无所顾忌的将自己的伤口暴露在众人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也不知道真正的庭审是什么样子,所以写出来的东西可能很多逻辑错误咳咳……大家凑活看看……
肚子很饿,爬走吃饭。
PS:大家圣诞节快乐~!→其实我自己差点都忘了这个节日,囧